“啊!你……”江月紫忍不住一声尖叫,“浅月!你……你……”
她真心以为凌浅月只是在吓唬她,想逼她停手而已!再怎么生气,这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更是她全部的希望,这一下绝对扎在儿身,痛在娘心,她立刻尖叫着扑了过去,拿手绢去堵刀口:“你、你怎么可以……你这个傻孩子!来人!叫太医!太……”
“母后,我没事。”凌浅月推开她的手,蹲下身把墨雪舞扶正,笑得温柔,“你看,我也痛了,别生气好不好?别人欺负你,我自然替你讨回来。可她是我母后,我没办法跟她动手,是不是?”
墨雪舞一张嘴,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伴着几分苦笑:“凌太子,你不必……如此,我们是敌人……”
“不是。”凌浅月轻轻替她擦去唇角的血,声音很温润,“你是我想要的人,永远都是。母后还要打吗?那就请吧。”
他站起身,往旁边让了让,垂在身侧的右手始终握着那柄匕首,并任由刀口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江月紫又急又怒,一张脸也涨得通红:“浅月!你……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你至于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说!她是不是给你下药,让你迷失了本性?”
凌浅月笑了笑,笑得平平静静:“她不用给我下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味药,但不是mí_hún_yào,是治我心病的心药,我没她不行。”
江月紫咬牙,狠狠地咬牙:“一派胡言!还说不是mí_hún_yào,你都被她迷成什么样子了?若继续留着她,你就彻底毁了!”
凌浅月笑了笑:“你若杀了她,我才彻底毁了。”
“你……”
江月紫简直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甩袖就走:“浅月,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时候才赶过来的江月蓝赶紧上前相扶,一叠声地劝慰:“王后息怒,小心身体……”
待彻底走远,知道凌浅月绝对听不到了,她才忧心忡忡地问道:“王后,真的任由墨雪舞留在殿下身边?殿下娶不娶无心无所谓,可这个贱人……”
“可能吗?”江月紫冷笑,倒是差不多恢复了冷静,“狐族大业毕竟少不得她,先顺着浅月的意思,留着她的贱命,等大业完成之后,我必将她碎尸万段!否则万一把浅月惹急了,耽误了大事,你我都百死难赎。”
江月蓝自是心中暗喜,面上故意更加忧心:“可殿下对她情根深种……”
“笑话!”江月紫更加冷笑连连,“不过见了几次面,哪来的情可种?只要她死了,再把无心娶过门,浅月自然就把她忘了!”
江月蓝连声答应,暗中得意地冷笑:就是说嘛!狐族还是狐王和王后说了算,太子殿下再执拗,那也翻不了天!墨雪舞,就让你再多活一个月吧!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有一个月的阳光!
凌浅月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一刀足以逼退江月紫。论狠和绝,江月紫的段位比他差得太远。他是不敢也不能对江月紫怎样,但至少,他敢对自己做任何事。
狐族太子的狠绝,不是说说而已。
收起匕首,他重新蹲下身,气息却微微有些乱:“委屈你了。不过别担心,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否则无论你再受什么折磨,我都会双倍乃至数倍加诸在我自己身上,陪你一起承受一切苦楚。”
墨雪舞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异样的复杂:“凌太子,你没必要这样做,真的,我们是敌人,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我认为值得。”凌浅月笑笑,脸色却渐渐苍白,“我刚才那句话是真的,你是治我心病的药,我没你不行。”
墨雪舞叹口气:“心病?”
“嗯,以后你会明白的。”凌浅月站了起来,却不自觉地晃了晃,“你先坐坐,我去……处理一下伤口。鲜血淋漓的,怕你看了恶心。”
他抬脚要走,却更加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不得不一把抓住了轮椅,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墨雪舞皱眉,瞬间启动电子芯片一查探,跟着吃了一惊:“凌太子!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