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温涛确实给王泉面子了,而且给的不小。
王泉带着杨瑞去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场子,人家看到王泉都是表现出一副热情的模样,可一听说是来问询白条价格的,报出的都是市场价,看王泉面子也才一公斤便宜五毛钱。
杨瑞把商山这边的情况如实跟杨德军说了一遍,杨德军倒没觉得不妥,反而说道:“白条不比副产,白条销量更大,利润其实并不算高,仅靠着薄利多销。人家能给你一公斤便宜一块五,那就是天大的面子。”
杨瑞走了,坐着冷藏车走的,跟着他一起走的还有二十五吨白条,因为最大的冷藏车也装不下三十吨。
陪着杨瑞这几天,王泉内心活动很多。
前世,林东带他入行,从普通工人到最终的调货小老板。
现在,他主动入行,凭着记忆拉着林东多赚钱,却仅限于猪副产品。
如果没有杨瑞,他甚至不会去问白条猪肉的价格,以及销售模式。
可一旦了解过后,他心动了。
猪副产品是赚钱,却上不了台面。
说白了,它只是猪肉制品行业中最低级的存在,干最脏的活,操最多的心,却承担着最大的风险。
这么说吧,从养殖源头起,毛猪价格低的时候,养殖户可以选择继续喂养,等待行情。白条行情不好的时候,屠宰场可以选择少杀,规避风险。
唯有猪副产品的承包商,不管行情好坏,风险全部自己承担。
要么等你合约到期,要么主动放弃保证金,抽身而走。
三汇集团的销售渠道全国第一是人尽周知的事情,拥有如此厉害的销售网络,却不愿意自己经营猪副产品,每个加工厂的猪副产品都要通过招标,承包出去。
再有铜锣、雨师、中粮这些稍微次之的大集团,也是同样的模式。
这不也是在规避风险吗?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王泉第一次自我审视,重生后再次选择猪副产品肯定没错,因为这是自己能够快速起家的唯一途经。
可以后怎么办?
做一辈子猪副产品?
无非是做大做小的区别。
猪肉制品这么大一个盘子,他又不甘心赚这种最低级的钱。
老家的三汇就是最好的例子,肉联厂改制,私人承包之后,才有了三汇这个名字。
从一开始的屠宰卖肉,到肉制品加工的火腿肠,王泉依稀记得,三汇刚刚生产出火腿肠的时候,洛河当地百姓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吃。
那年头,宣传手段很直白。至尊狂妻:邪王的小魔妃
……
杭城的王喜明今年四十七岁,在猪肉制品行业做了二十年了,已然成为杭城本地最大的批发商。
王喜明这两天有些烦躁。
攻坚了大半年的一个熟食连锁店终于被他说动,这个熟食连锁店的老板是杭城本地人,在杭城拥有二十三家连锁店铺,每天销货量极大。
以前,这个连锁店是跟本地的一家大型屠宰场合作,所有货物全部从屠宰场直接采购。
环保严查的时候,那家屠宰场已经被审查好整改好几次了,生产成本的增加,让他们不得不产品涨价。
猪瘟疫情出现之后,浙省成了疫区,外省生猪进来不,屠宰量越来越少,王喜明抓住机会,连续多次努力,他们老板才同意让王喜明提供一批样品看看。
这家熟食店在杭城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从游街叫卖,到自己开店,最终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人家不仅仅是味道好,更加重视产品品质。
“王总,先不谈价钱,我只有一点要求,货源品质必须要保证,如果拿那种大路货给我,我肯定不要。”
王喜明清晰记得熟食店老板的话。
必须要优质货源,利润还是可以的,关键是量大。
如果正式合作,王喜明一天就能从他身上赚到万把块,甚至更多。
本该高兴的事,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的主要进货渠道就在中原,等他把自己的需求条件跟供货商说明的时候,却没人能接。
“王总,不是哥哥不想挣钱,我自己场子的货肯定能保证品质,关键是你要货量太大了,我需要从别的场子调货,别的场子的品质我不敢跟你保证呀。”
“你调货的时候可以要求他们注意品质嘛。”
“王总,你也是老生意人了,咱这一行想做优质品,加工工序肯定会增加,必须消耗大量时间,现在场子里每天杀几千头,普通货都要工人连轴转才能做出来,更不要说优质品了,真的帮不了你。”
“你可以多找几家同时做呀!”
“王总,多找几家就意味着调货的路上需要浪费大量的时间。说句你不爱听的,就算是你我等得起,你的客户等得起吗?”
“再说了,现在中原地区的大场子,哪个场子不养一帮专业调货的,他们这群人比猴儿都精,来调货的时候都是挑着卖相好的要,你还不能不给,不给就得罪人,以后就不来你这调货了。”
“现在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除了王泉那小子,谁敢得罪这些调货的人。”
供货商说话的时候流露出浓浓的憋屈,王喜明却是听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