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青气这个女儿没眼力见,扬起手要去打她。
“爸!”阮诗晴惊呼。
在阮东青手即将落下时,手腕被一只纤细手掌抓住,谢婉君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双方各执一词,此事还需要去推敲查证。阮先生现在就动手打令嫒,是否不妥?”
阮蓁蓁没想到替自己说话的会是谢婉君。
家人不相信她,朋友背叛她,只有一个外人站在她这边。
何其悲哀?
阮东青面上一阵尴尬,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收回来,说:“二夫人,小女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谢婉君打量了阮家两姐妹一眼,又去看方慧娜,“你确定,是阮蓁蓁指使你?”
她的眼神太锐利,给方慧娜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应该……应该吧?”
“我是在问你,不是让你问我!”
谢婉君的话,令方慧娜胆颤心惊,说话也结巴了:“可能是,是她。”
她就是个畏强凌弱的人,对方强势,她就怂的语无伦次了。
“应该,可能?”谢婉君嘴角勾起抹冷笑,说:“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阮蓁蓁指使你?怎么现在就是疑问句了?”
阮诗晴见此心下微惊,上前,说:“谢姨,小妹年少无知,还希望您能够原谅她。要不然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将这事讲清楚。”
“不必。”谢婉君看戏看够了,没那个闲情雅致坐下来看她们再摆一台戏。
她环视客厅中的人一眼,冷冷地道:“若季繁星再有什么事,并且与你们有关,我都不会再轻纵。”
“还有你。”她视线落在方慧娜身上,毫无征兆地扬起手,打了她一耳光。
她的力气很大,把方慧娜扇的大脑嗡嗡作响,“你,你打我?”
谢婉君冷笑一声,“我的女儿,是你配污蔑的吗?!”
“季繁星是你女儿?”
方慧娜话音刚落,又挨了一耳光,一时身形不稳,摔在了地上。
她捂着发疼的双颊,怒道:“你居然打人!我要报警!”
谢婉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好啊,你去报,没人拦你。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你就在家等着收律师函吧。”
“夫人,夫人……”方慧娜被吓怕了,跪爬着到谢婉君脚前,说:“您看在我也是受人指使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谢婉君退后两步,躲开她的触碰,冷声道:“受人指使?你现在还说是阮蓁蓁指使的吗?别再说假话,我的忍耐有限。”
“不,不是,不是她。”方慧娜不停地摇头,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阮诗晴身上,见她向自己皱眉,便咬了咬牙,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谢婉君蓦然回头去看阮诗晴,问:“你觉得呢?”
“啊?”阮诗晴怔了一下,随即说:“谢姨,这事我不了解,也不好妄下评论。但是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还没毕业,一些作为不够成熟实属正常,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
“谬赞了,我没那个好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