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裴钦说话,再扔下一句:“我也不奉陪二爷了,二爷这便请吧,也好早些让舍妹夫家里恢复清净!”,也拂袖去了。
裴钦这下哪还好意思再想叫住沈恒,只得目送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了,方看向裴瑶,冷冷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还想打扰恶心主人家和善善夫妇到什么时候!”
裴瑶见他满眼的失望与嫌恶,心下又急又气,忙道:“二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听我解释啊……善善妹妹他们夫妇本来就对我有偏见,可当年的事二哥也是知道的,真的怪不得我啊,我难道就想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我难道就想如今日日担惊受怕,如履薄冰吗?侯府养育栽培我这么多年,父母也是对我恩重如山,哪怕、哪怕最终证明我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是真的啊!”
“正是因为顾及这些,我方才才不敢继续辩解,继续反驳善善妹妹,就怕惹急了她,她真跑去长公主跟前儿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了。那到头来长公主府再容不下我事小,连累侯府和亲人们不定会落得什么结果,可就事大了啊!所以真的不是二哥想的那样,我真的事先什么都不知道,方才我也没有暗示裁云……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活不成了,才会寻死的……这个贱婢,害了我一次还不够,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害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么个坑害主子的贱婢啊……”
说到最后,已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还凑到裴钦面前,扯住了他的衣袖,满脸的哀求与可怜。
可惜却被裴钦一把给甩到了地上去,冷冷道:“你不用再多说再狡辩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下已再清楚不过,你却还是抵死不认,真当我是傻子吗?”
说着自嘲一笑,“也是,我的确有够蠢,才会信了你的话,只当你事先真个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带了你来见善善和沈妹夫,才会一直都在为你开脱,就因为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因为你口口声声你是多么的苦,多么的难!你再苦能有善善苦吗?她被虐待了整整十几年啊,当你锦衣玉食,金奴银婢,什么都是最好的时,她却吃不饱穿不暖,日日不是挨骂便是挨打,以致身体损伤太过,如今连孩子都怀不上,你再苦能有她苦吗!”
而那一切苦难,说到底都是她裴瑶的亲生父母造成的,不说该是裴瑶承受,那这些年她也只是个奴婢,不可能享受最好的一切,不可能有如今的尊荣富贵。
她却还不知足,竟还因为他和母亲所谓的‘偏心’,因为只要善善不在了,‘一切就又能回到过去了’,便还想谋害善善和沈妹夫的性命,实在可恨至极!
裴钦想到这里,心里越发心疼愧疚之余,眼神和声音也越发的冷了,“我回去后会把这次的事,如实禀告大伯父的。连大伯父都惟恐善善和妹夫曝光秘密,不敢再有任何歪心,也不敢再打扰他们的清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了,你难道会比大伯父更尊贵,更有权势不成?还敢谋害他们,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狠的心!我倒要看看,大伯父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以后还会不会为了大局维护你,以我对大伯父的了解,只怕会将你召回娘家,一碗药下去,让你‘暴毙’在娘家吧?到时候自然一了百了,不用怕秘密曝光,长公主府追究了!”
“所以以后的日子,你自求多福吧,你在长公主府是好是歹,侯府可能碍于颜面,不得不做做面子情儿,我和母亲却绝不会再管一丝一毫。你没事也不要再回侯府,本来也没有出了嫁的女儿,隔三差五便往娘家跑的道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淼淼想,再过几年她就到年纪说亲了,人家万一因为想着‘有其母必有其女’,怕她以后也隔三差五往娘家跑,便不选她呢?”
“还有沈妹夫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记得回去后可千万别把裁云和她全家给治死了,好歹也要一直留着一口气在,不然可就成了你心虚最直接的证据,你就是在杀人灭口,到时候你就真是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留着人好歹还能继续自欺欺人。还瘫着干什么,走啊……还想脏人家的地儿到什么时候!”
裴钦说完,便拂袖大步往外走去。
余下裴瑶瘫在地上,又是羞又是恨又是绝望,试着挣扎了几次都没能自地上爬起来。
末了还是裁云慢慢儿缓了过来,从花厅里挪出来,小心搀起了她:“少夫人,我们先离开这儿吧……”,她才借着裁云的力,自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
一开始脚步还有些蹒跚,很快便越走越快了,因为知道就算她们待的院子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但暗地里却一定少不了人盯着,她可不想再让人看自己的笑话儿了!
如此总算出了赵家的门,却只看见裴钦的马车的背影,就像她是什么脏东西,再也不想沾上她丝毫一般。
裴瑶不由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好容易强撑着上了自己的马车,才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再不掩饰眼里的凶光与恨意。
二哥……不,裴钦竟然对她那么绝情,那样骂她不说,还不许她以后再回侯府,还要让侯府再不给她撑腰,一个没有了娘家撑腰的女人,在夫家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裴钦不是逼她去死吗!
那么心痛季善那个贱人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