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二人都止不住的苦笑,“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咱们家也要屋顶漏水,地下漫水了。”
“隔壁两家都跟咱们地势一样高,他们都漫水了,我们估计也快了……我当家的怎么还不回来呢,总不能一直在学堂外等着接二少爷和沈相公吧?”
季善眼皮还忽然跳了起来,心里感觉就更不好了,虽然心里知道那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之类的法都是迷信,眼皮跳分明就是眼睛疲劳了,或是因为旁的原因产生的眼皮痉挛,还是忍不住问杨嫂子,“左眼跳是跳啥来着?”
杨嫂子忙道:“左眼是跳财,怎么了,沈娘子眼皮跳吗?”
季善“嗯”了一声,“左眼忽然直跳,可能是见气这么糟糕,心里太紧张了吧?也不知道店里怎么样了,那里地势可比咱们这儿低,等我相公回来了,我看得让他陪我过去一趟,亲眼瞧一瞧才是。”
杨嫂子道:“左眼跳还好些,看来多半您店里已经进水了,加上这么大的雨,肯定一个去吃饭的客人都没有,可不就是跳财了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事先能料到会忽然下这么大的雨呢,好歹总比右眼跳灾的强。”
季善一脸的便秘样儿,“问题是,我这会儿右眼也开始跳了……”
杨嫂子这下也只能干笑了,“其实右眼也不一定就是跳灾啦,我以前有一次右眼跳了半晚上,吓得不得了,怕出什么事儿,结果第二起来却什么事儿都没有,沈娘子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两人正着,就听得“砰砰砰”的拍门声,杨嫂子忙笑道:“肯定是二少爷和沈相公回来了,我去开门啊。”
完便淌过院子里的水,到门廊开门去了。
季善心里着急,顿了一顿,忙也跟了上去。
谁知道开了门,门外站的却不是沈恒和孟竞,而是披了蓑衣戴了斗笠,却仍浑身都湿透聊叶广,一见季善便道:“师父,我爹特地让我来告诉您,店里虽进了些水,但总体不妨事,让您别急着去店里看,这么大的雨,就安心待在家里就好,店里有我们大家伙儿呢。”
季善忙将他让进了门廊里,急道:“那堆辣椒和蜀椒的屋子里进水了吗,屋顶有没有漏水?那可是我们店里最重要的东西,尤其淋湿不得,我正等我相公回来了,就要让他陪我去店里瞧瞧呢!”
叶广忙道:“之前我爹就让我们在下面搭了一层板凳,再把辣椒堆上去的,昨儿瞧得忽然变,又忙让人去扯了油布回来,在外面都罩了一层,怎么都湿不聊,师父放心吧。我爹就是怕您担心,要赶着去店里,才让我赶紧过来一棠,幸好我先来了,不然这么大的雨,路上到处都是水坑,又脏又臭的,师父亲自跑一趟就太遭罪了。”
季善这才心下稍松,道:“亏得有你爹,事事都考虑在前头,我才能塌下来也不用担心。那店里大家伙儿都还好吧,我娘呢,也还好吧?”
叶广点点头,“都还好,因店里没客人去吃饭了,我爹便让大部分的人都回家去照应了,只有肖大黄二几个还在,师婆也在,要留下帮衬店里,我和我爹会照顾好她的,您就放心吧。”
季善“嗯”了一声,“行,那你快回去吧,趁这会儿色还亮,不然待会儿暗下来了,本来路就不好走,肯定得更不好走了,我就不多留你了……对了,你家里呢,也还好吧,太太和大奶奶,还有孩子们都还好吧?从昨儿下雨起,我便连家门都再没出过,外面是什么情形,简直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叶广道:“家里都好,我娘昨晚还,亏得太太当初坚持给我们租了那么好的房子,要是仍住在之前那里,家里的水肯定早就没过大腿,屋外多大的雨,屋里就多大的雨,什么都毁了。外面到处都在涨水,尤其城北,听好些民房都塌了,没塌的也都被水淹了,打死了好几个人,打赡就更多了,官府只好把人都统一安置到了城里的几个庙宇里,又让大户人家都腾了院子出来,暂时安置灾民,再多我也不知道了。”
“城北的房子都又矮又破,还几乎都是泥巴墙,可不水一淋一淹,就要塌吗?”季善听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下可好,罗府台又有的心操了,本就既要忙公务,又要忧心女儿,蜡烛两头烧了,还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叶广想到自家若非有季善的雪中送炭,如今十有八九还住在城北那个破院子里,那如今家毁人伤,甚至与亲人阴阳两隔的人家里,指不定就有自家了,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叹道:“如今也只能盼着老爷快些停雨,快些放晴了。”
季善“嗯”道,“我们都是凡人不是神仙,除此之外,还能怎么着呢?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叶广应了,又了一句:“那师父也请照顾好自己,我就先走了。”
转身冲进了大雨里去。
季善这才关上大门,与杨嫂子道:“这下好了,不用去店里了,外面那么深的水,又叫不到车,只能一路走过去,实话我还真有些憷。”
杨嫂子笑道:“看吧,果然左眼跳财做不得数吧,您店里不就好好儿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呢?估摸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