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朝鲜万古一逆贼>2.满院飘香一百两

别看洪大守在外面混的那么惨,搁这个村,那还真是个大户。

不提别的,人家都是泥巴墙稻草屋。可洪大守家的正屋是一间瓦房,三开间的敞亮大瓦房。按如今房屋中介的话说就是南北通透,三朝南,客厅方正无拐角。

当然院里的其他屋子就还是很普通的草屋了,至于院墙,则是用的碎石垒砌而成,统共只有一米来高。就是个野狗都防不住,更不要提什么防贼了。

院门也是没有的,就留了个豁儿,算是个进出口。院里有两颗枣树,除此之外就显得光秃秃的,没有其他装饰。

没进院子,院墙另一侧拐角,走出来一个背着柴火的男人。看不出年纪,满脸的皱纹,手又黑又瘦,没有什么精神。

那人看到洪大守,确认了一眼,面色终于有所变化,张了张嘴,最后吐出来两个字。

“老爷!”

嚯!洪大守第一次听人这么叫自己,有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感觉。像是在外面做了太久的卑微弟弟,回到自己家一亩三分地上,才发现自己也是个人物!

“嗯。”镇定且假装随意的应了一声,洪大守觉得那声老爷还真的有点爽。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才发现院里站了四个男人,挡住了洪大守的视线。

“洪老婆子我告诉你,你们家那个措大要是能中举,汉阳的喜报早就敲锣打鼓送过来了,铁定是没中。”

“就是就是,人家金老爷攀上了庆州金氏的高枝儿,花了二千多的银钱,才登了金榜,点了进士,你们家想中,门儿都没有!”

“而且我告诉你,钦差闵大监的调兵文书已经到郡,瑞兴郡几万人的大民乱,死的不知道多少人,南川站(店)都被攻破了。”

“姓洪的,指不定就填了沟了!”

“哈哈哈哈哈哈…………”

四个人哄笑起来,笑的畅快至极,一点遮掩都没有。

“诸位到敝处想来不会是给我吊丧的吧?”洪大守笑容比他们更盛,有那么一分半分(满分十分)气场的走了进来。

那四个人闻声回头,两个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个人露出惊奇的样子,还有一个则也笑容满面。

“回来了?”

“回来了,娘!”

“饿不饿?”

“有一点。”

眼前这个手脚麻利,正在用丝瓜瓤子刷酱缸的中年妇女就是洪大守的母亲。这个身体很自然很熟悉的就叫了一声娘,毫无滞涩。名门暖宠首席娇妻

本来洪大守借这五十两,半年到期也就还五十五两到六十两而已,利息在封建时代真的非常低,真的是救民于水火的良政。

可如今金斗吉,借给洪大守五十两,票面要写七十两,到期要还八十四两。什么概念,利息达到本金的七成!

如果洪大守还不上,就要借新债还旧债,和流水似的,越滚越大。铁山郡这些年被金斗吉逼(屏蔽)死的良民不知凡几,恶贯满盈。

“洪老弟,啊!不对!不知是该叫洪进士,还是洪译士,以洪老弟的才学,中举登科易如反掌吧。哈哈哈哈哈………”

明知道洪大守根本没有高中,却故意假装不知,询问洪大守。这个金斗吉实在令人生厌,让人不喜。

“洪某才疏学浅,哪里比的过金兄生财有道,办事爽利。”

金斗吉听洪大守的回话,顿时感觉哪里不对,以前的洪大守就是个书呆子,真才实学那是有的,可为人处事狗屁不通。哪里会出言反讥他搜刮百姓,鱼肉乡里。

“是老哥我失言了,洪老弟今科不第,来年想来一定登甲。但话是要说在前头,马上四月了,日子过的快,五月初一你家借的救荒米可就要还了,不知洪老弟是个什么说法。

“呵呵!”洪大守心内冷笑,做到院里的凉桌上,把背上的包袱解下。

那四人正准备看洪大守无有银钱还债的窘迫,却不曾想洪大守悠哉悠哉的脱了鞋翘了个二郎腿,那个穿着白布袜子的臭脚丫子满是脚汗味,在阳光下飘着白气。

“我们家欠的救荒米,五月初一一定会还上,用不着你操心。”

洪氏从烧厨房走了出来,捧起几根木柴,很是硬气的反怼金斗吉。

“呵,想来衙门的救荒米你们也不敢欠!我劝你们早做打算。”

“谁说我要欠?哪条狗嘴里蹦出来的龌蹉话?区区八十四两,于我来说,不过是杯茶酒钱。”

“你一个穷措大,充什么老爷!”一个狗腿子很是看不上洪大守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

洪大守讽笑冷呵一声,把白布袜子脱下来。

阳光照耀下,飘洒着很是沁人的味道,随着飘散的白气四处蔓延。

而脚窝子里卷着一张细长条桑皮纸,分外的显眼,毕竟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钱,总是能够让人一眼就望出来。

“来,金大哥,湾商洪得柱大房亲笔所开兑票,常平通宝陌正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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