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朝鲜万古一逆贼>16.朴咸鱼巧遇机缘

收拾完心情,洪景来总要继续出发。

梨膏糖这东西要慢慢煮,朴贤瑜的贡商已经有了准信。

洪景来此前写到京里去的书信有了回音,闵景爀有个同年在宣惠厅干着,虽然不能决定当年的贡商份额,但是贡商人选却可以上下活络一二。

之所以贡商份额难搞也好理解,比如说今年纯宗大王为宫廷开支所下派的预算是一千万两,这个数字挺大哈。但是要供应宫廷上上下下千余人,而且这是一年内的总开销,折算下来不过白银二百五十万两,属实不多。

那为宫廷承办各种商品的贡商们“厮杀”的自然很激烈,宣惠厅给的还不是白银或者现钱,给的是从朝鲜八道送来的贡米,以米折价发卖给商人,再由商人购进宫廷所需的物品。

攀附在他们老李家这棵大树上的寄生虫那可是数之不尽,上上下下都盯着这块香肉,想要把人安插进去基本不存在的。

而且由于贡商的特性,你还要有强大的垫资能力。毕竟米虽然永远值钱,可你也要一斤一斤慢慢往外卖啊!可宣惠厅才不会管你要卖多少天米才能筹集到足额的资金,他米给到你,你就要限时限刻的把宫廷所需的物品交到。

以朴贤瑜一个小小的地方承差中人的水平,他是不可能有承办宫廷物品的雄厚资本的。当然一开始洪景来和他说的时候,他就明白他只能得一个贡商的名,而得不到贡商的实。

不过有个名头就得了,反正只是为了逃税!

路上洪景来也悄悄向朴贤瑜打听,他干这个差,一年到头能落多少银钱到手里。如果是别的官员问,那朴贤瑜就要掂量掂量了。可是洪景来摆明了就是一个要做大盘子,发大财的人,这点小钱儿根本不入眼。

所以朴贤瑜也没啥好隐瞒的,他们那一拨十几二十来个承差中人,每年办差最后剩到手里的也就三千两,其他的都要开销出去。而具体到他朴贤瑜手里,一年也就千儿八百两钱。

别看朴贤瑜看着富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硬要说他像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打工皇帝”。别看人模狗样混得不错,说白了还是打工仔。(并不特指某人,只是借用词汇。)

当然啦,年入千两已经是九成九的人仰望的存在了。韩家兄弟一年到头在汉阳和平安道黄海道之间倒买倒卖,俩个人吃尽了辛苦也就弄个二百来两,还要养活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小十口人。

而且朴贤瑜得了钱还能在乡里放债,流水钱总归好挣,不过他比金斗吉当年要好一点。金斗吉是给金进士弄钱,他自己还要暗中弄一份,压迫的就更凶一点,背地里还逼死过贫民。而朴贤瑜乡里乡亲的,自己替自己挣钱,基本也就是四分利,今年借明年还来回滚。

所以他手里其实银钱不多,有的那点也大多搁老家往外放了生利息,还有一大帮帮役白役跟在他后面鞍前马后,跟着他吃饭。

这趟去汉阳,洪景来只让他给闵景爀和那位同年各准备件礼物,其他的也就不必了。反正不是为了去抢份额的,他也抢不过别人。

朴贤瑜也是乖觉,很珍惜这个机会。原本他不过是上不得台盘的承差中人,现如今有机会见到中书舍人这样的京官,事前还和洪景来打听闵景爀是个咋样的人,送什么比较合适,雅致一点不庸俗。

会来事儿!

现下洪景来就站闵景爀家门口,提前递了帖子,闵景爀今日在家。吩咐朴贤瑜在门房等着,洪景来先去拜见。

“拜见先生!”

“恩,也有两三月不见了啊。你现下办贡,来去倒是方便。”天气热,闵景爀轻纱罩袍,戴一顶东坡冠,很是闲适的样子。

“不过是干些跑腿的活而已。”

“你办差必然是放心的,这次回来是?”

“就是上次信里说的朴贤瑜,那个承差的中人,带他去宣惠厅引见。”洪景来指了指外面。

“我这儿且就不见了,带去河佥正那便是。”闵景爀科举出身,自然是清流高选,不大乐意见一个中人出身的差役。

这也可以理解,人家愿意牵线还是看在洪景来保举的份上。虽然不过是传一句话的事情,可有时候你没有这个关系,没到这个层次,一句话就硬是传不到。

“不过有一桩事情,或许是他的机缘。”把手中的折扇放下,闵景爀若有所思。

“怎么,在这汉阳,他一个中人还能遇上机缘?”

“你也知道朴台现而今执掌户曹以及宣惠厅,他们潘南朴氏的子弟充斥其间……”

这可不是“天经地义”嘛!洪景来哪里不知道,人家绥妃朴氏生了纯宗大王,那可不得使劲拉扯自己娘家人,让大家都能升官发财嘛!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以前虽然也有人做官,做的也不小,但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阿猫阿狗都能上。所以以往的时候朴氏有很多男丁可以指使出去,干点乱七八糟的活计。

加上朴氏出身也不高,李成桂建国那会子,闵家都已经是一曹判书了,朴家还只是潘南县户长。这样的家族底蕴不够,宗支不繁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人人做美官,个个有有机缘,这巧的就是潘南朴氏出身全罗道罗州,而朴贤瑜的出身上写的是全罗道绫州,后来迁居到庆尚道东莱。而罗州和绫州,这两个州恰好就靠在一块儿。

靠的这么近,又都是朴氏,指不定朴贤瑜就是他们潘南朴氏哪位没管住自己的裤腰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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