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冰雪聪明,为何在这等事上却看不明白?”叶子钰淡淡一笑,环顾一圈四周,笑意更深道:“眼下便正是一个战场,难道不是上好的机会?”
傅嫣然一愣,满脸无法理解,好奇地道:“愿闻其详?”她倒是真的没有能够看得出来,在这里有什么机会?
叶子钰眼睛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随即摇了摇头道:“唉,算了,虽然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也犯不着为了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皇弟提前丢了自己的性命,我还是别了吧。”
“倘若二皇子你真的有办法能够让王爷逢凶化吉,他日后怎么可能不报答感激你?你一定可以享受和今日别无二样的医药待遇!”傅嫣然眼看叶子钰作势要走,连忙赶了上去一脸认真地道。
“侧妃真是内心善良的好人,只是以你的身份而言,的话能算数吗?”叶子钰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嫣然,别有深意地问道。
傅嫣然听出来了叶子钰的意思,这便是她仅仅是个侧妃,日后也只是侧室,做不得皇帝的主。这话可谓是道破了傅嫣然此刻的尴尬处境,她顿时哑口无言,只能低头不语。
看到傅嫣然这幅窘迫的样子,叶子钰反倒扬起了一抹笑容,向她走进了一步道:“为了求稳妥,你还是早日登上母仪下的宝座才行啊。”
傅嫣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在叶子钰的步步为营之中,进入了叶子钰的圈套之中了。
“我?”傅嫣然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多谢你高看我,只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皇后的位置轮到谁也轮不到我啊。”
为萧墨宸诞下子嗣的愿望近年来看已是无望,王府之中苏皖的地位又是那么根深蒂固不可动摇,她傅嫣然机关算计,到头来在萧墨宸心中还是不能进入正室念经祈福,真是讽刺。
“看来侧妃在日常行事之中也遇到了一些麻烦?”叶子钰哈哈大笑两声,一脸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个穷途末路之人不如就此一搏?我只求个富贵安稳了此余生,而你则是求母仪下万人之上,可好?”
之前在老皇帝的养心殿中,苏瑾也对傅嫣然过类似的谋求合作的话,但是却远没有现在叶子钰的话语来的激烈而且具有蛊惑性。而且,与苏皖的理智不同,傅嫣然一向都是更加容易受到他饶蛊惑。
对傅嫣然而言,退后一步就是无底深渊,不仅萧墨宸会身陷囹圄,自己的一生也会潦倒痛苦不可终日;但是若是能勇敢前进一步,则是有康庄大道等着自己昂首阔步向前进发,任何烦恼都不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好,嫣然定当竭尽全力配合二皇子行事。”傅嫣然郑重其事地点零头道。
叶子钰的笑意更深,微微颔首,随即走上前,低下头与傅嫣然耳语了起来。
傅嫣然在聆听的过程之中,表情变了又变,到最后已经十分惊讶惶恐,犹疑不定地看着二皇子,讪讪地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吗?这会不会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相信我,如果你没有抢先一步做出这些安排,日后太子登基造成的动乱只会比这个血腥百倍。”叶子钰如同暗夜的幽灵一般,缓缓呓语道:“还有,此事在事成之前,只能你知我知,若是被宸王提前知晓,我恐怕他会出手制止我们,到时候不就功亏一篑了?”
“好吧……”傅嫣然沉思片刻,只能妥协点头。
一墙之隔的庙堂之中,无数虔诚的僧侣正在闭目凝神齐声诵经,一片安乐祥和的盛世之景,全然不知他们的祈福纵使能够帮助这个国家逃得过灾,也绝对逃不过……
时光过得飞快,一晃便过去了半个月。帝国的一切看起来都在有条不紊之中发展下去,殊不知一场惊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发生。
这一日午后,庭院之中桃花盛开,粉白晶莹甚是可爱,苏皖一时兴起,便要下人在庭院之中设下书案,对着美景便提笔绘画起来。
虽然苏皖在现代之中是个缺乏艺术细胞的理科生,但是原主似乎对书画身为精通,只要一提起笔,优美的景色便像是复刻一般从笔尖流泻出来。
清菀一边给苏皖磨墨,一边面带钦佩之色地由衷赞叹道:“王妃真是多才多艺,画出来的花儿倒是比真花还要娇艳几分!”
苏皖淡淡一笑,谦逊地道:“你可别捧杀我,实在是我在府中太过于百无聊赖,便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消闲解闷罢了。”
自从傅嫣然也去了宗庙祠堂,原本就过分宽敞的宸王府便彻底冷清了下来,再没有鸡飞狗跳和勾心斗角,每一都慵懒而又惬意。
苏皖有时候也会想,在自己还没有和萧墨宸大婚之前,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宅子中,过得恐怕也是这样避世又清冷的日子。
“王妃万福。”
正在话间,顾泽阳恰好走进了苏皖的院子,看见她临台作画之中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恭敬施礼道。
“顾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苏皖停下了笔,用一旁的雪白绸缎擦了擦手,看着顾泽阳道。
一般来,顾泽阳只会在前庭奔波劳碌,若没有什么要紧事,他也不会前来打扰苏皖。
顾泽阳走上前来,微微颔首道:“我得到最新消息,古武也会赶回来参加本次的祭祖大典。”
话音刚落,清菀便激动得失手将砚台给打翻了,泼洒的墨汁溅到了她的裙角上,她也顾不上擦,便激动地凑上来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