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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听得这声音,梵香与小言皆是一惊,忙回头看去,只见火光映及之处,两个身披甲胄的武士各持一柄残断的兵刃,站在泥塑之前,依稀可见二位武士神色怪异。梵香一把拉了小言站起身来,将小言掩在身后,右手去腰间握了刀柄,冷冷看着来者,神情戒备。
那两名武士一跛一拐地走上前来,施了一礼,道:“我等乃此祠门神,见过二位,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贵客宽宥为幸。”
梵香还了一礼,见二位门神一个嘴角血污未尽,一个右眼青紫肿大,脸面皆是紫青的血痕累布,衣甲破陋,眼光黯淡,神情甚是委顿,心中很是诧异,说道:“叨扰了,我们二人待雨稍停,即行离开,还请神尊行个方便,我二人感激不尽。”
其中一名穿着金甲的门神说道:“不是我等不愿留下二位贵客,唉,说来话长,……你等二位还是速速离开罢,离得迟了,只怕会累及二位贵客的。想来二位贵客已知敝处为苕水神女之祠,是这数百里苕水域内的民众感我神女年年岁岁护佑之德而建,虽苕水女神并不来此受享香火,但却命我等来此多修善业,故此,我兄弟俩便在此间镇守,以护一方平安。”
“原来如此,但是二位……”
那穿金甲者看了看另一位穿银甲的门神,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兄弟名作鄢浪,我叫鄢波。我兄弟俩在此已有数百年了,唉,一言难尽呐。”说着,不自禁摇了摇头,神情沮丧,垂了头去。
小言躲在梵香身后,此时不禁探出头来,说道:“我以前来此见过你们俩,虽然那时你们是泥塑的,不过,那也比你们现在这样子强呢,你们这是怎么啦?”
鄢浪看了一眼梵香,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事儿说起来也不难讲,离此往西二百六十里,有座邽山,山中有一兽,状如斗牛,全身毛如刺猬,声如狗叫,素喜吃人。这牛修炼成精,自名穷奇,仗着一身蛮力,成了邽山各山乡村里的一霸。邽山民众视之如恶魔。我兄弟二人日日受着方圆数百里乡民的油钱香火,须保一方平安不是。便于前年某日,我兄弟二人去邽山将这村头恶魔好好教育了一顿,嗯,那恶魔自此也就老实了很多,也消停了。咳咳……”
鄢浪似是喉咙有伤,抬手捂着咽喉,咳嗽了几声。
鄢波见了,抬起手去兄弟背上轻轻捶了几下,继续接着说道:“但不知从几时开始,那恶魔似转了性一样,不知怎的,又变回了早前那副村霸嘴脸,打着北宫仆从军的旗号,到处欺男霸女,我兄弟二人听了乡民的哭诉,数月前便去找他理论,却不知这厮怎的去哪里得了一把紫金宝刀,搜集了一帮牛鬼蛇神为手下,一下变得很强大,反将我兄弟二人痛打一顿,赶了回来,……唉!”
说到此处,鄢波与鄢浪相视一眼,不禁齐齐叹了口气。
鄢波继续说道:“那牛魔穷奇自此夜夜来此间打骂于我兄弟俩,想要霸占了这处神女祠,以断我兄弟修身的所在,……唉,真是罪过呀。”鄢波摇头垂泪,抬头看了看殿外,突慌急说道,“二位还是尽快离开吧,这恶魔真是无恶不作,凶狠得紧。……唉,就为了得到邽山之下一方地块,说那土地之中有黄金,北宫仆从军需征用,要村民们尽皆迁走,将地块让出,村民怎会将自家祖祖辈辈留下的根基让出呢,是故,这恶魔便将山下一村的老百姓给祸害得惨不忍睹,唉,真是罪过呀。”
“此话怎讲?”梵香皱了眉头,问道。
“说来话长,唉……这邽山中金贵之物的确很多,向来其阴多磬石,其阳多琙琈之玉;邽山往西八十里,是符禺山,亦是其阳多铜,其阴多铁。方圆数百里之内向来多产物资,又得符禺之水从二山山间流经。有了这些地理条件,这山下村里三五十户农家也还过活得温饱不忧,其乐融融。我记得一乡民来哭诉,说在半年前,山下村里秋收打完谷子,正摊在谷场晾晒。一日晚间,农户们在晒谷场上纳凉之时,这恶魔突然从山上下去,刮一阵妖风将那农户们的新谷全取走了,还一把火烧了农户们的房屋,放下话说,如不离者,便日日杀一村民,且还将这山村施了结界,百物不入。这数月年来,我等这些小神委实不知这恶魔竟然有了这等神通。而我等小神实无此神通打破这结界,自此,这村上闹旱灾,连着半年没下过一滴雨,符禺之水也从此在这里断流。田间地头之水逐渐干涸,连野蓟草也无从生长,更别说菜蔬稻麦了,人户饮水皆成问题。想想吧,这些人生于斯长于斯,又能迁去何处,于是乎几多人一起进山找山泉水。不想在半山中,这恶魔又带了山中牛妖在那堵着,将找水的人尽皆杀了。余下之人要活下去,只得与这恶魔厮拼,但哪拼得过呢,是死的死,伤的伤,眼见着这山下的农户一日挨一日的过不下去了。我兄弟俩实在忍无可忍,数次与这恶魔打斗,但实在是小神没本事,唉,屡战屡败,真是丢人啦……”大照圣朝
那牛魔穷奇将九环紫金刀虚空重重一劈,睥睨了眼,斜视着梵香,傲慢已极,闷声闷气说道:“你他妈算哪根葱,什么香呀臭的,不想死的,给老子滚!”
“是么?”梵香冷冷看着穷奇,沉声说道,将丹田中这几日因雪莲上清丸药效积蓄而生的七分元力凝聚为一气,贯通四肢百骸,抖擞精神,缓缓从腰间抽出断刀。
“你他妈的找死,老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