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原本还不太相信这种瞎猜一样的推理,然而回头一看白仓的模样,他顿时就没话说了。
……难道还真被白树蒙对了?
目暮警部不太流畅的指挥手下,“先去把留言录下来,然后拆开录音带看看。”
“对了,还有……”,白树才刚开口,白仓就噌的瞪了过来,一副想捂住他嘴然后把舌头揪下来油炸喂猫的表情。
白树全然无视了他不痛不痒的精神攻击,继续“推理”:
“这么冷的天,白仓先生却穿的这么清凉,实在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很多东西啊——比如其实你是穿着大衣来的,但是因为衣服被血弄脏,只好先脱掉藏起来之类的……”
“……”,白仓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有心里满屏的震惊加脏话。
习惯了白树的推理方式后,目暮警部居然越听越顺耳,忍不住追问,“那件衣服到底被藏到哪了?”
“不知道,沾血的大衣只是一种推测嘛。”,白树看向窗外,“不过,如果他是开车来的,那车上肯定是他放东西的首选地点。”
……
检验的结果,电话里磁带的带子上,验出了大量白仓的指纹。
此外,警员们还从白仓停在几条街外的车里,搜出了沾有血迹的的风衣,和一包没贴标签的磁片。
广田教授啥资料都爱往磁片里灌,灌了又不贴标签,导致白仓不知道他的黑历史究竟藏在哪一片里,就干脆全都拿走了。
这也导致证据特别好搜——虽然衣服上的血迹还没做进一步检测,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白仓看着这堆证物,俯首认罪。
一起密室杀人案,就这样在众人还没搞懂密室是怎么弄出来的情况下结束了。
最后,白仓像每个被揭穿的嫌疑人一样,愤怒又委屈的说出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就是我先前说的照片的事——他寄给我的根本不是女装照,而是我的一张……一张没有修饰过的照片,和一封简短的信,信上写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现你的真实面貌了’。”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语气,怕是要以为广田教授是他的杀父仇人。
然而实际上,惨案的起因不过是一张照片。
旁观者纷纷表示无法理解:“就因为人家寄了你的素颜丑照,你就要杀人?”
“不是素颜照,是……”,白仓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得跟蚊子哼哼一样,“是我整容前的照片。”
“……”
这也没什么区别啊,“就因为人家寄了你整容前的照片,你就要杀人?”
“什么叫‘就因为’!,你们根本不懂我当时的绝望!我来找他的时候,他说忘了把女装照放到哪去了,只有那张整容前的照片,还阴阳怪气的问我,要不要直接帮我把那张照片寄到杂志社去!他根本就是想毁了我的事业!我一时气急……”
白仓说着,把脸埋进了手里,一副我很脆弱你们这群无知的俗人别来碰我的样子。
“……”,即使广田正已已经缩小到了三头身,但依旧能看出他的一头雾水,这个老头满脸迷惑:
“怎么就变成我要毁掉他的事业了?我说的那句话哪里有问题吗?那张照片明明比他的女装好看很多,更有朝气。唉,现在的年轻人……”
白树摸了摸这个死于代沟的小老头的脑阔,把他送进了传送阵。
杀人罪行暴露,白仓的模特生涯显然无法再进行下去。
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整容不整容的了,颓丧的蹲在地上,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四大皆空状态。
目暮警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他,“这处密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仓迟滞的看了他一眼,没精打采的抬手一指地面,“就用那个……”
嘎吱——
门忽然被拉开,柯南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灰原哀原本正靠坐在椅子上旁观破案,此刻却被柯南的动静惊得一怔,她警惕的跳下了椅子,向窗外看去,“他们来了?”
“没有,如果柯南发现了他们,会和我们说一声,不会这么逃一样的冲出去。”,白树很确定,周围没有那搞事二人组。
“是么。”,灰原哀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见她没心情继续坐着,白树毫不浪费的接力瘫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跟她分享柯南的心路历程:
“大概是他对这个密室谜题很感兴趣,不甘心在这时听到白仓公布答案吧。”
“……”,灰原哀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两下,她抬手按了按额头,心里叹气:这两位侦探仿佛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他们真的有希望胜过黑衣组织吗?
……我看难。
……
“我先说,说完你们再告诉我对了没有。”
回家的路上,柯南死死扒着驾驶座和副驾驶的椅背,硬是靠着对推理的热爱,压制住了前庭系统的阵阵惨叫。
白树觉得作为侦探世界的主角,这小孩实在敬业过头了,不过……
“注意行车安全,你挡住我看后视镜了。”
“……说的好像你看过后视镜一样!”
虽然这么说,但柯南还是放开椅背,靠回座位上,把身体交给了快要把他勒吐的安全带,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盘磁带。
灰原哀都看愣了,松开了一点压着嘴的手,“你怎么把证物偷回来了。”
“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柯南白了她一眼,“这不是电话里那盘,是刚才找广田夫人借的,她说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