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姚清沐打着饱嗝放下了碗筷,咂嘴回味道:“啊,吃饱了,果然还是你做的最好吃。”
琴殇摇头轻笑,柔柔地、深深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嘴角时,眼睛眯了起来,唇边的笑意也更深了。
姚清沐恍悟,知道自己的唇角上一定是很没有风度地粘到了食物,慌忙抬起手背想去擦。
可是琴殇的动作比她还要快,已经伸手抚上了她的唇角,指尖轻轻一挑,便将一颗米粒儿从她的唇边挑了下来。
看着指尖的那颗米,他又是一阵低笑,然后想也没想,自然而然的将那颗米抿进了自己的口中。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也太过煽情,姚清沐眨了眨眼,脸色不自然起来,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装傻,当作没有看见,起身去床边继续看护荣炎。
其实姚清沐也说不清自己对琴殇是什么感觉,她与他之间像朋友,似乎又不像,更确切地说是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如果果就此原地不动,便是友情,稍稍向前迈一步,这感觉便会产生质的变化。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而且对他们每一个都已经让她愧疚不已了,她欠下的情债已经太多太多了,万不能再将他也拖下水。
不过好在,琴殇与他们不同,他不但聪明,而且敏感,童年的经历让他有一些阴影,如果她不主动地往前跨出那一步,他也绝不会往前。
所以在与琴殇的相处中,姚清沐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不要让他误会,不要给他幻想,就这样做朋友,挺好!真的挺好!
琴殇也有些尴尬,那样的行为并非是他有心为之,有意而为,小时候娘亲就常这样做。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己竟然对她也做出了同样的事。
微挑起眼角,瞥到姚清沐装傻逃避的样子,他却又有些失落了。
他渴望靠近她,又怕靠近她。
渴望靠近她,是因为一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所吸引,怕靠近她,是因为他已经陷了进去,如果再不及时上岸,便真的无法再回头。
他对父亲的怨恨在父亲去世后,全都加注在兄长的身上,他可以容忍她身边其他的男人,却独独容不下兄长。
但是他明白,荣允在姚清沐心中无可取代,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选择放弃她。尽管他千般不愿,万般不舍,尽管每次逼着自己离她远一些的时候,自己的心都像被人生拉硬扯般痛,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尴尬的沉默,也打断了琴殇的思路。
盟主?”
“进来吧!”
属下将煮好的米汤送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琴殇撩起阔袖,盛了一碗,端到床边,递给了姚清沐。然后又坐在床边,将荣炎从床上扶起,让他倚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扶正他的头,另一只则固定好他的下巴。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表情平和自然,手法细心熟练,看不出半点嫌弃与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