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的背景不小,从公开信息中得知涉入其中的不止是裴氏和金瑞医院,还有国内其他的几个大财团。
投资基金会是一种隐形的的商业手段,用基金会公开募捐来敛财的事也屡见不鲜。
“呵呵,这够牛的。”凌安琦的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姐,你笑什么呢?”凌安生不解的问,他可看不懂上面密密麻麻的报表。将来可能会看懂,但现在还没修炼到这个境界。
“每年公开募捐到的资金上亿,但去年真正用出去的除了基金会的管理费支出百分之十五,而真正用来帮扶的资料没花到十分之一。两千万都没有,你猜基金会还有剩下的几千万是还在银行账户里,还是被人瓜分了?他们公开的报表里可只有余额,余额的意思就是在账户里,但问题是谁的账目?在哪个银行的账目?”
慈善基金会的管理费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五是硬性规定,这个无可厚非,在国外基金管理费超过百分之九十的都有。而国外的基金会,特别是名人的,是作为一种避税手段。和敛财,是一条路上的。
这个帮助孕产妇得到最好治疗手段的基金会,名义上合作的医院很多,也欢迎任何医院来申请。可他们不是这么做的,大部分支出都指向的是金瑞医院,医疗费非常的高昂,被治疗的人却没有几个。说的是帮助有重大疾病的孕产妇,但很多都是好好的普通产妇。
“姐,还是你厉害。”凌安生竖起大拇指,光是看看报表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不愧是姐姐。
“我们这都是为什么呀。”凌安琦气馁的说,她公司还有一堆事儿呢。
凌安生可怜巴巴的看着凌安琦,提了提精神:“姐,你要是累了,我帮你看吧。虽然我看的慢,没你那么敏锐的眼神,你总可以休息一下。我发誓,我不会偷懒的。”
凌安琦方方的将所有一堆文件扔给凌安生:“那你看吧,办公室借给你,我先回家睡一觉。”
不是说,忙的时候凌安琦会直接睡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吗?凌安生有些委屈,但想了想睡沙发也不舒服,随后放弃想让姐姐睡沙发的念头。认认真真的投入到文件里,这些都是片面的资料,公开宣传的都只会是好的。可现在需要的就是,从这些资料里找出不合理的地方,任何一个细节都是可以质疑金瑞医院的侧面证据。
按照刑天漠想的,找出越多的漏洞,就越可以跟人们证明金瑞医院的可怖。哪怕是最后他们无法救出拐卖婴儿的证据,可是形成一条可疑的链条的话,猜疑链就诞生了。
在这个信任脆弱的时代,金瑞医院可以在个体面前独善其身。但在大众面前,它们还有点天真,当舆论铺天盖地犹如海啸袭来的时候,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扒掉他们的皮的时候,无数只眼睛会看着他们。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们想金蝉脱壳,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刑天漠就是这个小团队的首领,他考虑的很周到,他说的都是圣旨。
于是在去见医生之前,苏米紧张的问:“我会不会穿的太随意?见到她该怎么说?”
“随意一点好,太正式会有谈公事的感觉。如果没有话题,你可以告诉她才发现老公居然在想着投资金瑞医院,问她以后给不给打折。慢慢的熟悉了,她会试探你,但是你不能给立刻给她答复过去,要很为难说完法律问题,说道德,说完道德问题说家庭问题。总之这么大的事需要考虑一下,不能一下子就做主。明白了吗?”
基本上刑天漠已经奠定了两人会面的大致走向,将录音笔塞进苏米的包包里。
双手搭在苏米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她说:“不要紧张,紧张容易露馅。你做的是好事,为国为民的好事,拔掉这颗毒瘤能避免好多骨肉分离的悲剧。要淡定,不要当做是去拿证据的,就当自己真的是去喝咖啡的。完全聊不起来就问她,包包哪儿买的……”
女人对包包的追求,男人是无法评价的。
“谢谢。”苏米咬咬嘴唇看着刑天漠,没有他的话,苏米是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而且听刑天漠一说,用他说的方法来净化自己的脑子,真的冷静了下来。
“早点回来,我们要去爸妈家。就这几天吧,给爸换一家医院。”
“早就该换了。”
“去吧。”
“拜拜。”
苏米俏皮的对着刑天漠挥手,要保持心情顺畅,要面露微笑,不要紧张。转身出了门,去和医生会面。
这位斯文冷静的医生,在话题打开前,看起来比苏米还紧张那么一丢丢。不过在苏米几个八卦的问题后,还是放下了戒心,两人一起喝咖啡、吃点心,聊了半晌,医生才试探的问:“不知道太太有没有想过,你们之所以还没有孩子,可能是丈夫的问题呢?”
“我也想过,可问题是这传出去太丢人了,对天漠的影响不好。我知道你们医院注重病人隐私,就算要把设备拉到我家里也可以。但他的对手也很多,无孔不入啊。因为我们没办婚礼这件事,好多狗仔也在挖我们的新闻。”苏米为难的说:“天漠是不可能来看的。他连医疗记录都不想留下,如果真检查我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能会考虑……领养。但国内领养很麻烦,也可能不会有合适的,挺难办的……”
苏米入戏很深的露出难过的表情,反正走什么路都是艰难的。
“邢太太,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