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十几个大人,但大半夜的,又是冬天,风寒水冷,漆黑一片,却没有一个肯下水救人,孩子的表姐催促船老大救人,船老大却声称要对一船人的生命负责,只肯拿竹篙去捞。可惜,七八岁的孩子,一根竹篙哪里捞得上来。
危急时刻,不知道左琼桦搭错了哪根筋,“噗通”跳了下去。折腾了半天,小孩,救上来了,左琼桦也没大碍,就是呛了几口水,全身湿漉漉的,上船后又被小风一吹,得,重感冒转急性肺炎,在医院老实躺着吧。
“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
急性肺炎死不了人,只是左琼桦本来气血就弱,这一下元气大伤,将养起来,就不是一两颗生机丹能解决的:这不是外伤,生机丹不对症,效果有限。而关峰的仙灵之气,刚刚汲取生机时消耗殆尽,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手段。
其实,仙灵之气,对其他人感冒之类的病症,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细腰!我,……。”讲完事情的经过,贺雨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小雨点,没事。救人一命,你和坦克的大胖小子,出生时保准又重半斤。嗯,你喂小桦喝杯水,我出去抽根烟。”
关峰倒了一杯水,晃了两晃,递给贺雨娴,杯子中的水有淡淡的青紫色,不过,谁会注意呢。
“唉,这还真是,好事多磨啊。”
救人一命,是好事,但是,这个寒假,左琼桦的宜佳超市收银员肯定是不要想了,谁来照顾她呢?
“桦桦睡了。细腰,这个事,还有点小麻烦,……。”贺雨娴忙乎了一夜,又惊又怕,看上去十分憔悴,不过,她还是强打精神,把事情交代清楚。
没死人,无论是熊孩子的家长,还是游船公司,都十分庆幸,不过庆幸归庆幸,责任,还是要分清楚。两家对左琼桦都只有感激,但两家之间,就分歧极大:熊孩子家长认为是船老大没尽到保护游客安全之责,孩子落水后又没第一时间下水救人,反而百般推脱,致使孩子在冰凉的湖水中挣扎许久,现在病情比左琼桦还重,游船公司要支付医药费,并赔偿精神损失若干。
而游船公司则相反:你家的熊孩子没带好,违反了游船七不许,给我们公司造成极大的名誉损失,要公开道歉。至于救人,船老大下水,万一船翻了,算谁的?
当然,公开道歉云云,也许是游船公司以退为进,但至少目前,游船公司态度很强硬。
总之,就是各说各的理。
这本来和左琼桦没关系,但是,两家显然都想拉上左琼桦,这样显得理直气壮、人多势众不是。
而且左琼桦的治疗费用以及后期的护理费等等,也要有个说法,总不能指望着让左琼桦自己出。
根据贺雨娴的感觉,貌似熊孩子的家长,很不简单的样子,不过他是在外地打拼,这次是回家过年,而游船公司,在本地肯定有点小势力,反正双方都不含糊,隐隐还牵涉到一些陈谷子烂麻的旧事,有点小啰嗦。
“唉,行了。我找个人来处理吧。”
这样的民间纠纷,可大可小,双方有旧怨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搞的定,关峰可没这么多时间浪费。他不在乎左琼桦的医疗费,但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行!这事交给师兄我了。艹的,在岳州,谁特么敢让我们兄弟吃亏。走,走,师弟来岳州,也不打声招呼,这是瞧不起你师兄啊,……。”
接到关峰的电话,已经回家的叶涛来的很快,一听是这种事,当即拍胸脯答应下来,买了些小礼物,看望了病房中的左琼桦,就张罗着给关峰接风。
自从帝王宫事件之后,叶涛对关峰,有一点愧疚,也有一点畏惧,两人之间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那一道无形的隔膜,也许,这一辈子都消除不了。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叶涛自然要尽力帮忙。
不说他家是岳州的地头蛇,关键是,这件事,咱百分之百占理啊,稳赢不输,左右逢源:美女大学生,寒冬深夜,湖中救人,我朋友!说出去,太有面子啦。
“那就麻烦师兄了。”委托叶涛全权代理有关事宜,关峰也就放下心来。
叶涛就是为人有点小傲气,人还是不坏,以他的家世,也不算啥大缺点:富二代吗,投胎这门核心技术水平高,含着金汤匙出生,傲气点,很正常。关峰也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当时,杜彬和邱杰敏的小动作,其实怪不到叶涛头上,叶涛自己,现在也未必知情:故意伤害案,肯定没立案嘛。
现在,关峰和邱杰敏交道不少,双方配合还算愉快,既然“首恶”都不再计较,对叶涛,他更不会念念不忘。
……
“峰哥,娴姐,我不住医院,回到学校,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要你们管。”
说了几句话,左琼桦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坚决。
“小桦,你!”关峰想不到,一向文文静静的左琼桦,发起倔来,根本一点道理都不讲。
该说的他都说了,什么住院费、治疗费、护工费、营养费啊等等,都不要左琼桦操心,无奈,左琼桦是滴水不进,咬紧牙关,反反复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