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峰去开门,左琼桦就泡好了茶,等两人坐下,她立刻端上来,就拉着柳心柔的手,亲亲热热的聊了起来。她确实挺感激柳心柔的,不是为了那顿早餐,而是柳心柔喊关峰帮忙那句话。左琼桦现在能确定,不是柳心柔那一嗓子,关峰肯定自顾自的,去吃粉,绝不会来食堂门口,看热闹。
“呵呵,举手之劳,……。”
“小丫头,这就,成女主人啦?不过,尹晨晨才是主客吧,你搞错对象了。”
说实话,被很久不联系的尹晨晨拉着来关峰这里蹭饭,柳心柔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柳家和关峰纠葛颇多,以后很可能还需要继续合作,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战线的,一顿饭罢了,吃就吃吧。
“呦,关峰,看不出来,你还会弹钢琴?我看看,送别,长亭外,古道边,你不会是,滥竽充数骗小姑娘吃宵夜的吧,这个曲子可不好弹,……”
尹晨晨是潇湘女子围棋队的队长,嗯,副队长,关峰称呼她尹队长也就罢了,他有脾气,尹晨晨不计较,但左琼桦特意加了个“副”字,这是啥意思!明明她和柳心柔也同样是第二次见面,一样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棉花也不会弹,……。”
“我晕,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早知道,就让小雨点来陪客了,她们四个,可以,嗯,打麻将!”
关峰顿时头大如斗。
客厅里摆着一架钢琴,据左琼桦说,还挺贵,是前主人留下的,也许是舍不得白白浪费这么贵的东西吧,左琼桦心情好了,偶尔弹两下,水平嘛,弹得还是蛮响的。
当然,左琼桦确实看得懂乐谱,小姑娘,读初中时,还是蛮多才多艺的。
这都不关键,关键是,关峰身高臂长,钢琴前面的椅子,一看距离就知道是左琼桦在弹,而尹晨晨非要夹七夹八的说什么滥竽充数,这个,来者不善啊。
关键是,他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大家无冤无仇的,就不能坐下安安静静的喝杯酒吗?
“哦,赛尔乐钢琴,这么高级,我还没弹过赛尔乐呢,关峰,不介意我试试吧,……。”
尹晨晨嘴上客气着,也不等关峰点头,直接坐在钢琴前面,摆好双手,双眼微闭,调整了一下呼吸,悦耳的琴音响起,正是关峰这段时间听熟了的送别。
琴棋书画,琴还在棋之前,尹晨晨弹琴,那也是准职业级的,只见十指如玉,欢快的在黑白两色的琴键上跳动,美人如画,琴音似水,将《送别》中哀婉幽怨、空濛凄迷的意境演绎的畅汗淋漓,小小的别墅中,仿佛也充满了淡淡的离愁,比左琼桦一个键一个键的敲,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呵呵,弹得真好!”
“送菜的怎么还没到啊,不会半路出车祸了吧!明天我就把这破钢琴扔了!”
关峰硬着头皮拍了两下巴掌,见尹晨晨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左琼桦,脸上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恨不得把不敬业的外卖小哥捏死。
其实吧,会不会弹琴,啥也说明不了,但是,关峰明白,左琼桦,那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很不小,关键是,这两个美女,到底是为什么啊!这莫名其妙的,秀什么秀啊,大家,安安静静的,打会麻将不好吗?
“尹副队长真是多才多艺,这首送别,我可弹不出来。峰哥,我去厨房看看面发好了没有。”
左琼桦勉强笑了笑,不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实际上,就是逃之夭夭:她哪肯做臊子面给尹晨晨吃,那是费诗婷才有的待遇。
“其实我也不会弹琴,小时候学过几天,当时很喜欢这首长亭外,很久没弹了,幸好还没全忘光。左师妹还会擀面条?哦,你是三秦人,喜欢吃面食,我去跟左师妹学学擀面条,油泼辣子,羊肉泡馍,……。”
左琼桦举了白旗,尹晨晨也不为己甚,顺势收兵。
“呵呵,柳师妹,刚才我和左师妹在讨论,那句晚风拂柳笛声残,应该是晚风拂柳,笛声残,还是晚风拂,柳笛声残,不同的断句,意境大大的不同,我华夏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妙难测,……。”
“唉,这小丫头,撒个谎也不会!”
厨房,是不可能让尹晨晨去的,但是,也不能让左琼桦就那么傻站着,那他只能胡扯八道几句了,幸好左琼桦搬进来后总是弹这首送别,关峰听得多了,也多少有点了解。
“这个,首句有芳草碧连天,应该是在初夏之后吧,柳笛,不是初春时的意象吗?和整首曲子的味道,不协调啊,就像这杯绿茶中,泡了一根辣鸭脖,……。”
在华夏传统文化中,柳笛和笛,表征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趣,柳笛经常和牧童、春雨、纸鸢等联系,自带一股初春的勃然生机,而笛声偏于哀婉幽怨,多用于表达离愁别绪等思念之意,偏于阴柔,诗仙李白名作《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即为代表,柳心柔虽然觉得关峰的言辞,显得过于牵强,但一时之间,她也无法准确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是科班法律系出身,又不是学中文的。
“哈哈,柳师妹这个比喻新鲜,不过也不尽然。我华夏文化,要在阴阳二字,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