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对的是数百骑兵夜袭,但是敌人的动静早已被哨兵发现,再加上有车阵可以据守,游伏很快就组织起了防御。
他命令一个总旗的38名重骑兵全部着甲,上马待命,又让商队剩下的六十多人持长弓御敌,虽然复合弓还没有开始列装,但是汉部落的长弓其实是不少的,因为制作起来太简单了,所以商队的普通队员也能分到人手一把。
紧接着,敌人的骑兵列成两个纵队,手持着燃烧火焰的投矛,嘴里大声呼喝着,像是两条火蛇一般从营地两侧开始进攻。
看到对方全部手持火把,游伏就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肯定是知道他们商队里有粮种和大量的布匹,想要把它们付之一炬,至于对方想要的东西,肯定是白盐和牲畜这种硬通货,所以游伏自然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依靠火光看清敌人的运动方向后,游伏立刻下令重骑兵出击,骑兵这个兵种,只有跑起来才是优势,站着不动只能给敌人当靶子,他记得很清楚,这是罗冲曾经说过的话。
就像是己方空军基地被敌方轰炸机群袭击一样,第一条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战机升空,本来就是在天上飞的武器,趴在地上就只能挨打,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把所有的骑兵都派出去之后,很快就看到远处的两条火蛇发生了骚乱,不少亮红色的蛇鳞都失去了色彩,每消失一片,就说明有一个手持火矛的敌人摔落马背。
然而敌我双方的兵力还是相差太大,对方每条纵队都有将近300人,可商队这边总共两个总旗的重骑兵,还被游伏分了一半回去押送粮种,剩下的这38人又要分成两个小队,才能分头阻拦敌人的双线阵列,巨大的人数差距不是武器装备的优势可以弥补的。
懂骑兵作战的人都知道,双方冲阵的时候只能对着脸冲,最忌讳的就是从对方的马群里横向穿插,因为那样很容易被高速冲撞的马群活活踩死,当然也不是说横切不行,但是那样的伤亡绝对是非常大的,所以汉部落的这点兵力自然不可能使用自杀式攻击,他们只能从敌人纵队的两侧尽量拦截,努力搅乱他们的阵型,迫使他们无法攻击。
可即使是这样,依然还是有很多的敌人脱离了他们的阻击,继续向着营地冲了过来,距离在逐渐缩短,那些侥幸脱离重骑兵死亡冲锋的敌人有的已经身负重伤,有的满身是血,一些是自己的,一些是同族兄弟的。
那日松就是其中的一员,他们雪原狼部落的首领,受到卖竹子的那帮人引诱,其中有个老头告诉他们,这个汉部落商队里有大量的白盐,还有无比神奇的车辆,而且只有这个部落才有,只要能抢了他们,老头就只要一辆车,如果能抢到对方的武器也要给他们分一套,他就愿意把这个商队的位置告诉首领。
毫无疑问,他们肯定达成了交易,但是抢完之后首领到底会不会把战利品分给那个老头他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个结果很可能是不会分,毕竟他们雪原狼就曾经抢过卖竹子的那帮人,而且还不止一次,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那个老头才会找上门来吧。
原本那日松以为这就是一场非常普通的劫掠,只要像雪原狼一样撕开牧民的围栏,里面的肥羊还不是任他们挑拣。
然而他错了,整个雪原狼都错了,汉部落商队的围栏太过坚固,那是由一圈木头做成的怪物联合而成,貌似就是卖竹子老头口中的车,他们甚至连怎么操纵都不知道,但是根据老头提供的情报,那些车上一定有很多的好东西。
领头的小队长发起了出击的命令,那日松举着燃烧火把的投矛跟着前面的族人向前冲去,他们是第二梯队的,用的全是带着火焰的投矛,而他们的前后两个梯队却用的是弓箭,他不知道队长为何会这样安排,但是无所谓,既然前面有人打头阵,那他就跟着跑好了,还能减少一些被射中的危险。
他俯下身子趴在马背上,希望对方的箭矢不要射中自己,然而队伍又向前冲刺了一会儿,他却始终没有发现对面射来一支箭矢,只有一声比一声响亮的惨叫,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同族发出的。
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松直起身向前观望,却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只见一小队骑着黑马的魔鬼从对面冲了过来,他们没有弓箭,长的是个人形,却身披黑色的鳞片,那鳞片乌黑发亮,在月光下也能映射出光芒,所有人全是一个模样的金色面孔,看着就像隔壁部落的那一对双生胎一样,只不过这个更多。
那些魔鬼战士手中横端着能反射出雪光的片状武器,所有与之接触的物体,不论人马,尽皆被斩成两半,就连那日松前面的战友也不例外,当对面的魔鬼策马冲过来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战友头颅都飞了起来,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下意识的缩了脖子,只感觉头皮一凉。
对啊......还能感觉到凉,我还没死,哈哈哈哈,太好啊——
正当那日松趴在马背上,摸着变成了板寸的头皮,在那里为侥幸躲过一次斩立决的时候,对面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个魔鬼战士,吓得他紧紧的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但是对方最后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刀居然是斜向下拿着的,结果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正好擦中了他的大腿,当时就割开一个口子,皮开肉绽的煞是吓人。
强烈的疼痛让那日松差点丢掉手中的投矛从马背上坠落下去,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