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闹得如何风风雨雨,水晏师在和家里人说明情况后,像往日那样躲进了屋里修练。
别人不论学什么都分十层,而这佛法心经法却无限定,无分阶。
水晏师一时也没有办法判断自己是进步了还是止步不前。
罢了。
等回天宗寺,自己再向师父请教。
在等待的过程中,水晏师提出要离家的提议终于还是在老爷子和父亲的点头下同意了。
纳兰夙趁着夜将东西送过来的时候,水晏师嘴角微勾,也不知该讽刺还是该如何。
“你暂且回天宗寺一段日子,等家里的一切都安定了下来后,为娘再让金嬷嬷去接你回府。你一个人,切勿要好好照顾自己,母亲给你准备了些银两,足够你花用一段时日了。”
纳兰夙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多谢母亲。”
“你生下来时带着太多的期待,几岁时断定你武不能习,文不成……”
说到这,水晏师哪里不明白。
正因为当初那个什么狗屁天师下的定论,所以她才会被许给太子。
期待太重,失望越大。
水晏师道:“都过去了,母亲不必自责。等我离开后,母亲千万要保重自己。”
“唉。”
看着水晏师,纳兰夙长长的一叹,“晏师你不必离开,这件事还能有别的法子。”
这件事就和水晏师无关,只是刚好被放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罢了。
水晏师一笑。
*
两天后。
水晏师带上了自己的行囊和一只白色的小貂,站在左相府的大门口。
回来时是金嬷嬷接,去时仍旧是金嬷嬷相送。
“姐姐。”
水寒音正满眼复杂的站在门前,看着突然决定回天宗寺的水晏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水晏师笑了笑,并未与她说半个字,转身对金嬷嬷道:“回去的道我知,金嬷嬷不必相送,回去看着母亲。”
纳兰夙没有出现,是怕舍不得水晏师离开会将她扯回去。
水司戟因为一早就被召进宫,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并不知水晏师会选择今天离开家。
“大小姐,夫人吩咐老奴一定要将您送回天宗寺。”
金嬷嬷不为所动。
水晏师摇了摇头:“我不是小孩子,再说这一路过去多有不便。”
金嬷嬷想说什么,水晏师扯过旁边的马缰,跃上马背策马而去,去得毫无征兆。
看着远去的身影,水寒音已不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了。
她早就想过,只要太子对姐姐但凡还有些兴趣,她就会……
可是现在水晏师却突然离家,这让水寒音很是措手不及。
“策!”
不管后面的人怎么想,对水晏师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跨出左相府,她就是自由的。
虽然这具身体的血缘无法与左相府割断,但只要她一个人在外,一切都不重要了。
迎着风,水晏师抽马疾策,不过会儿就冲出了帝都城。
朝着天宗寺去。
天宗寺和帝都城距离不远不近,像她这般策马狂疾,也就需要两三个时辰。
颠得屁股疼的水晏师在前面突然就碰到了一支队伍,他们的速度虽然快,但也没有水晏师来得疾。
听到身后疾驰的马蹄声,前面的人回头看来。
认出水晏师时,为首的那人的俊眉就皱成了一团。
“水晏师。”
熟悉又厌弃的声音传来,水晏师也认出了对方。
可不正是秦膺一行人吗?
其中还有自己的大哥,水司戟。
这是怎么回事?
以为水晏师是跟着他们身后追疾出来的,秦膺的脸色并不好看。
阴沉沉的回头看水司戟。
水司戟也懵,奇怪的问水晏师:“晏师,你怎么来了?”
看到水晏师身上挂着的包袱,还有安静躺在包袱里的小白貂,水司戟眉头皱得更深。
这副准备出远门的架势,让水司戟有些难为。
“殿下,这……”
正要向秦膺解释,就听水晏师打马走近道:“我要回天宗寺。”
回天宗寺?
秦膺的脸色更难看了。
前面刚刚拒绝自己,后脚就说要去天宗寺。
水晏师在耍他!
看他们的反应,水晏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感情他们也是去天宗寺的。
“晏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之前听说殿下要求你引路被拒绝了?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莫不是左相府的人都爱和殿下开玩笑?”藏在人群中的水洛辛突然出声讽刺。
水司戟脸色一变,看向水晏师。
水晏师淡淡瞥了水洛辛一眼,并不在意的说:“我是天宗寺的弟子。”
意思是说,我回天宗寺是理所当然的,我就不乐意给你秦膺引路。
“你……”水洛辛脸上不好看,可心里边却乐开了花。
太子的脸色越难看,说明越是厌恶水晏师。
既然你水晏师自寻死路,她水洛辛又何必阻止。
“既然太子殿下有事要办,水晏师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在马背上拱手一礼,水晏师就策马而去,只留一片尘扬。
秦膺沉声道:“我们走。”
大家都清楚,太子这是生气了。
水晏师不想和这太子有任何的瓜葛,一个人策马在前,远远的甩了他们一截。
一路奔跑,在天黑下来之时,终于是抵达了天宗寺的山脚底下。
天宗寺的路,全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