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后院。
正坐在院角下做着女红的两个粗婆子看到将军身边的副将谢钲和夫人神色不太好的走进来,吓得将手里的女红迅速收了起来。
“夫人,谢将军。”
两人赶紧作礼。
谢钲目光沉沉的放在紧闭的门板上,问两粗婆子,“里面的人可有出来过?”
两婆子一愣,赶紧回答,“回谢将军的话,里面那位公子一日三餐我们都按时送饭菜,刚才用过晚膳后他就出院去了,您没有看到吗?”
谢钲脸色再次变了变。
两婆子看到这情况,禁不住打了个颤。
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卫轻前一步,问,“他这些日子一直如此?”
两婆子点头,“将军之前吩咐过我们一日三餐要按时送过来,我们一直寸步不离的看着这院子,一直以来,他每日都会按时用膳,偶尔会出门走走。”
这么大个活人,难道大家都没有发现了?
听完两婆子的话,谢钲和卫轻对视了一眼。
“进屋去看看,”谢钲没多想,还是打开了屋子时去查看,结果什么也没有,屋里的摆设全是纳兰府里提供的,连椅子的位置都没有移动一分一毫。
床榻上也是整整齐齐的,屋里没有一丝脏乱,一丝不苟的不像是住过人。
事实上,那个男人就住在这里。
还每日三餐都准时,没有缺一餐。
甚至是频频出门……散步!
真是见了鬼,为什么后来的日子里就没有再看见他?
以至于让他们都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们到别处看看吧,”卫轻先退了出去。
那两婆子推搡着过来,其中一人支吾道:“夫人,那位公子说去逛逛夜城的灯会,出门时还特地吩咐老奴不用守着门的。”
卫轻回头和谢钲对视一眼,“我知道了。”
谢钲赶紧对卫轻道:“夫人,属下这就去禀报将军。”
卫轻点头。
谢钲离开,卫轻却站在原地皱紧了眉看着屋里。
*
今天晚上的夜城有些不太一样。
人人都戴着面具,手提着花灯在游走,夜城本来就热闹,这种节日一出来,就更加的繁华,走在大街小巷都是人挤人。
水晏师跟着纳兰宁和几个丫鬟慢慢往前行,手里人手一盏灯。
街上各种舞狮,杂耍,商贩等,摆摊位的猜灯迷的比比皆是,处处有热闹,仿佛每个角度都不曾落下。
一玄衣挺拓的身影慢慢的朝水晏师的方向靠近,他脸上戴着一张黑红的鬼脸谱面具,一双眼如秋水柔和,又如冰霜寒凉。
即使是戴了面具,仅是这气质也让人为之动容,频频回身观望。
“我们到前面去,”纳兰宁回身笑指向前方的热闹处,在一处庙前有摆灯迷会的,有不少人在那里猜着迷,一声高过一声的传播过来。
纳兰宁这一回身,冷不丁就看到出现在水晏师身边的面具男子,只觉得有几分眼熟。
水晏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回头。
仰起眸,入目是一双深幽如渊的眼,眼底是她熟悉的温柔。
身量很高,仔细看,似乎比平常时高了些许,水晏师眯起了眼,透过刚才在街上买来的面具,上面描绘着一些奇怪的花纹,那是水晏师要求的,是现代才有的那种东西。
很特别。
“你……”
面具里的那双眼带着浓浓笑意,声音低磁好听,“是我!”
他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温雅清冽的气息笼来,水晏师忘了挣脱他的手,只是半眯着眼看他。
他的是身量不是身为容鸻时的身高,之前有一米八几,那么现在也该有一米九了。
虽然只是轻微的变化,但是水晏师就看出来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人还能忽高忽低的?
还有那张脸。
没忍住,水晏师伸手就要去揭开他的面具,手刚碰到,就被他按住,“师师,我的脸可不能这时候看,不要忘了还有认识容鸻的人在这里。”
水晏师抽出手,“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能出来?”闻人砺低声道:“我也是纳兰府的客人。”
“……”这个她还真的忘了,谁叫他一直夜里来夜里去的,偷偷摸摸跟个贼似的,她一习惯都忘了这事。
看到闻人砺的出现,纳兰宁还有些愣,看到两人亲昵的互动,纳兰宁再次愣住了。
在两人的眼神触碰在一起时,会发现周边的人难以插足,在他们的周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暖意,谁也驱散不掉。
这情况,让纳兰宁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夫君。
当初他们相知相爱,也是很不容易。
后来好不容易同意了婚事,却被告知他真正的身份,纳兰宁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一心要与他一起。
“晏师,一直还未问这位是何许人,”在进纳兰府的第一天,他就没有认真的介绍过他是谁。
闻人砺笑着道,“是闻某的错,表姐唤我长空便可,姓闻。”
闻长空?
纳兰宁想了想没想出姓闻的家族来,索性也就没有细问,或许是某些小门户的人家,或是别国的姓氏。
水晏师:“……”
斜瞥闻人砺。
闻人砺侧侧身,以一个只有两人的角度对她一眨眼。
被抛了一记媚眼的水晏师:“……”
“闻公子数日未出府门,也未在府中碰上,还未问一声,闻公子可住得好?”纳兰宁挑挑眉,对闻人砺躲藏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