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蹻看阿彩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对靳尚所说的话心里已有数了。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受伤昏迷、酣睡月余之时,小卜偷偷离开王宫回到东地的事。而从眼见阿彩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一直没有机会向她问一句私房话。
庄蹻知道,凭小卜的胆识,他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他不免后悔,不该当着大王的面说那些不明真相的话。
景茵公主察颜观色,发现庄蹻的表情有些微变化,开始对靳尚的话半信半疑,于是她对顷襄王道:“王兄息怒。饭局被搅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该平平静静地听靳大夫禀报了。如果事实确凿,王兄也不必担心,庄将军刚才不是表态了吗?有他们兄妹两人在王宫,还怕东地兵反了不成?”
她走到庄蹻身边,稍微抚摸了一下他的肩头,庄蹻的手便松开,憋红了脸的靳尚才获得自由。
靳尚迅速离开庄蹻,站到顷襄王身边,呼了几口新鲜空气,回过神来,指着庄蹻对顷襄王道:“大王你看,庄蹻的后脑勺长着反骨,他是不会一直跟着大王混的,如派为楚国收回失地,哼,反而会给大王添乱,加速楚国衰亡。大王,你一定要听老臣的话啊。”
这时,侍卫传来“参见大王”的口信,还没等大王的侍卫回话,吴世循匆匆忙忙地跑进王宫,跪下禀报道:“大王在上,小的发现敌情,有围城的可能,特请大王决断。”
景茵公主惊讶地倒吸一口气,“哦”的一声说:“你是听人说的,还是自己亲眼所见?”
“公主,你就不要再问了,情况万分紧急,请大王快快决断吧。”靳尚一看自己的亲信吴世循也如此慌张,说明已大祸临头。
吴世循的出现,动摇了顷襄王对庄蹻的信任。
他大声喊道:“来人,把庄蹻等人抓起来,严密关押。”
吴世循得令,手一挥,不知从王宫哪里顷刻跑出来十多个侍卫兵,一下将庄蹻和阿彩层层围住。
吴世循对围着的侍卫兵喝道:“看什么?动手啊,把他们都绑起来。”
景茵公主一把拉着阿彩的手对卫兵说:“不准伤害他们。”她转身对顷襄王道,“王兄淡定,在还没有弄清真相前,你不能下令绑缚庄将军他们。”
顷襄王脸色难看地说:“女流之辈,休要胡言。快把他们绑了。”他转向靳尚道,“靳爱卿,快派兵到东门,务必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地正法。”
靳尚得令,立即对吴世循吩咐说:“你带领尖刀队,赶去与田世飞会合,老臣再组织队伍,随后就到。”
景茵公主一听,感觉靳尚他们早有准备,便招呼道:“哎,你等等,吴世循本是环列之尹,怎么能带尖刀队了?王兄,这事你知道吗?”
靳尚看被景茵公主捅了娄子,不等大王开口,便解释说:“大王有所不知,为了都郢的安全万无一失,老臣提前组织了杀敌尖刀队,还没有来得及向大王报告,就出现东地兵围城之事,紧急情况下,不得不提前调动他们啊。”
景茵公主冷冷静地道:“这么说,你真的私自掌管有军队,还是尖刀队,难怪你在大王面前敢肆无忌惮、讨价还价哩。”
经景茵公主这么一说,靳尚感到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他向顷襄王进了一步说:“大王在上,老臣虽然有时说话不注意方法,但尖刀队之事,绝对也是方法问题,建队的目的还是为了保卫都郢,保卫大王。”
顷襄王对此做不了决断,坐在王位上的他,看看公主,又看看靳尚,闷着不说一句话。
靳尚看王犹豫不决,便趁势鼓动道:“大王明鉴,防卫事紧,老臣这就去前线了。”
坐在王位上的顷襄王“嗯”的一声,便眯上了眼睛。
靳尚听后,如获至宝,嘴里说着“谢大王,老臣这就去办。”他顾不得退步而下,急的转身就往门外奔。
景茵公主一看这情势,急忙叫住靳尚说:“站住,大王并没有令你出去,有了尖刀队,就可以如此无礼了?”
靳尚止住脚步,但并未转身。
“看你这造型,分明是在侮辱大王啊。”景茵公主道,“大王招手叫你过来,你却以背对之,是不是急着出去领你的尖刀队来王宫为你壮胆啊?”
靳尚急忙转过身,走前几步,对大王跪拜说:“大王请谅,对东地兵围城之事,老臣心里那个急呀,如再耽搁,去晚了,城门被攻破,老臣担当不起啊。”
顷襄王打了个盹,醒了过来,对靳尚道:“靳爱卿你说什么?”
景茵公主抢过话头说:“他急着去东门,说要会见东地兵……”
靳尚赶快打断公主的话,纠正道:“不是会见东地兵,是打他们,把他们都抓起来就地正法。”
景茵公主想不能让靳尚占了上风,便又搅和说:“王兄明鉴,假设东门有东地兵包围,也不必要靳老大夫前去是吧?何况,他早已背着王兄私自组建尖刀队,臣子私下掌握兵权,是历代王室都忌讳之事。但今天,这忌讳之事就在王兄和身边发生了,王兄不能无视不管。本公主建议,靳尚老留于宫中,待前方将士来报,再作决定。”
顷襄王拍手叫好道:“好,就这么定了,靳爱卿和孤王一起,等前方……哎,你不是说早派那个环列之尹带兵去了吗?就等他来报。”
靳尚根本不想留在宫中,一心要亲赴东门,亲手抓住庄蹻的东地兵来都郢造反的证据。所以他叹道:“大王这样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