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茵公主来到羁押小卜和丁怀越的临时看守处,令卫兵将他们俩带出来,伸手拍打掉小卜身上的灰尘和草渣后说:“羁押你们俩是不对的,本公主将宣布释放你们。不过,在你们获得自由之前,得答应本公主提出的一个条件。”
小卜的脸一扬,鄙视地道:“什么条件?不就是一死吗?”
“今生不见到将军,我死不冥目。快放开我,我要找将军。”丁怀越边大声喊叫边不停地梭动两臂。
“你们不要激动嘛,”景茵公主友好地说,“本公主说的条件,你们都非常容易做到。”
小卜和丁怀越对景茵公主本就失去了信任,任是公主说的再好,就是不听,两人将头扭一边去,拒绝看她一眼。
景茵公主不在乎这不明不白的蔑视,平静地道:“如果本公主说的这个条件,你俩都不愿配合,本公主真的没办法让你们再见到庄将军了。”
一听说能见到庄将军,小卜和丁怀越一下忘记了对公主的仇视,异口同声地说:“只要公主能让我们见到将军,什么条件都可以,说,是死是活,我们都答应。”
景茵公主故意慢腾腾地道:“其实这个条件等于没有条件,但看你们二位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很难做到,还是不说的好。”
丁怀越着急地请求说:“只要公主能让我们看到我的干爹庄将军,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小卜对丁怀越呛了一句道:“要是叫你当叛徒,当奸贼呢,你也干?”
“这?除非要我的命。”丁怀越迟疑了一下,坚定地说。
景茵公主打断他们道:“好啦,不要争了。本公主说的条件就是——在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之前,不准你们瞎闹,不准动手。比如,你们认为本公主毒如蛇蝎,暗中害了庄将军,都可以,但要说清楚,拿出证据来,一切都要让证据说话。如果都信口开河乱说一气,那天下不要大乱了?要明白,鲁莽行事,一事无成。这个条件,你们能答应吗?”
“少废话,要杀要砍由你来,看我怕不怕。”丁怀越挺胸昂头,并不听景茵公主的话。
小卜略一思考道:“公主你放不放人,我们都不在乎。陈医官被逼喝毒药,庄将军至今尸首不明,这不是事实是什么?还有,这医院里哪个不知道公主是幕后的总指挥?”
景茵公主一听,脸色陡变,置问道:“你俩都这样认为吗?”
丁怀越理直气壮地说:“医院里人都这样说的,个个知道,你还装着无辜受害的样子,呸!”
景茵公主听了这俩小伙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一声不言,上前将小卜背后的绳索解开,又转身给丁怀越的双手松绑。完成这些后说:“现在你们都自由了,愿意做什么,就去吧。本公主还有事,恕不奉陪。”
小卜和丁怀越像傻冒一样,站在那里不知所以。看着景茵公主一步步离去,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景茵公主来到病房,急切地问郎中道:“检查结果怎么样?庄将军还有没有希望复活?”
“公主不要急。”郎中慌不忙地说,“从生命体征来看,他们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不过,我发现,他们的身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停放,还没有僵硬,保持着柔软的状态,这说明他们的身体内一直还有能量供身体消耗,使其保持生命所需的最低温度。再等一等,看在被褥和人工促使的温暖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
一个时辰过去,郎中进到病房看了看庄蹻和陈医官,出来后,对景茵公主摇了摇头说:“还是那样,毫无变化。从时间上来说,他们复活的可能性还是有增长的,但为负增长。”
景茵公主问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负增长?你在戏弄本公主,是吧?”
郎中疑惑地看着景茵公主说:“公主真的不知道?当今天下为了标新立异,改变了我们的很多传统说法,什么把同性恋叫同志,而真正的同志,反而不受待见;把妓女叫小姐,而真正的小姐反而感觉羞耻;把失败叫交学费,把下降叫负增长……”
“免了、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景茵公主拦住道,“你是怎么检查的?有没有试探他们的鼻息?”
“不用试,以我的经验,像他们这种情况能否复活,一眼就能看出来。”郎中自负地说。
“等本公主进去看看再说。”景茵公主以手拨开郎中,心存希望地走进病房。她不敢先看庄蹻,怕那一丝希望破灭的太快,就慢慢走到放着陈医官的床边,屏了屏气,才弯下身子,但却不敢翻开那凶吉难料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