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冲回宿舍洗了个澡就拽着刘西跟她一起从学校后门悄悄溜出去了。
这个小镇不大,来来去去也不到一万户人家,在这里的家家户户基本都是祖祖辈辈在这个地方扎根的,虽然这些年外来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是镇上的人家彼此之间总能找到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西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就是在这片泥土地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对这个镇的角角落落都很非常熟悉。
所以,找到那个女生的家,特别容易。
那是一个修在田野间很传统的农家小院,几户人家毗邻而建,虽然几户人家都挨着,但是每个小院都是高墙独门,各自为院,风格却看起来非常统一,青砖黛瓦的给人一种很素净清雅的感觉,唯独那个琴婉婷家因为门前挂着各种符而显得有些阴森和萧条。
左安和刘西赶到的时候,琴婉婷的家院门口两位身着黑色道袍的小道士正在设立法坛,摆放香炉和贡品,看样子是要准备做法事了。
对于这种稀奇事儿,人们似乎都有浓厚的兴趣,此刻围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人,一边看着,还一边低声讨论。
“上次那个和尚来了,没用,不知道这个道士有没有本事!”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
“盼着有用吧,这家人实在太可怜了!”回话是个略微年轻的阿姨。
“是了,白天昏睡不醒,一到晚上就开始闹腾,我听说啊,几天前那丫头从厨房拿了菜刀,就奔着她爸妈的屋里去了,趁她爹妈在睡梦中,直接把她爸妈砍成重伤了,幸好娃还小,力气不是很大,要不然啊,她爸妈肯定都没了。想想都瘆得慌!”大娘全神贯注地看着道士做准备工作,一边还认真地八卦,不过从眼神中却能感受到她确实是在为小姑娘担忧。“哎哟,可怜的一家人,现在娃不醒,爹妈都在医院,这下只有指望着她奶奶还有叔伯了。”
左安将这些话悉数听进了耳内,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这么严重的么?
“你看吧?”刘西踮着脚努力的张望着,试图在人群堆里找更好视角,一边对身旁的左安说:“我没骗你吧?”
“怎么会这样?”左安感觉很纳闷,因为她并没有感受到周围有特殊的气息,除了觉得现在周围人有点多,气息略微有些嘈杂而外,就是觉得院子的风水朝向似乎有些偏阴,不过那种程度偏阴程度很正常,很多人家都是这样的,算是一种正常的范围,别的东西,她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于是,左安开始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如果有鬼,不论如何,多少应该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会呈现出来吧?
正在左安纳闷之际,青梧的声音轻轻响起:“目前看,似乎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没有看到那个小丫头,就不好下结论的。”
左安有些不明白,用神识问青梧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鬼是极阴之物吗?它的出现不会导致周围阴阳的转变?”
“会有转变,可是要看鬼的形态。而且,咱们来的这个时候不太赶巧,这已经下午了,而且今天天气又这么好,如果它只是晚上出来作祟,又加上是附在人体上,留在外界的痕迹恐怕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况且,咱门在院外,隔得太远了。”青梧解释道。
“那,我们要想办法进去看看么?”
“先不急,咱们先看看道士做法,虽然我对人类的道教不甚熟悉,但是修真毕竟是相通的,我多多少少还是能看个大概,说不定就能判断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附在了小丫头身上。如果道士有水平,把所谓的鬼抓住了,我们一会去追道士,把那个东西截走;如果道士水平不够,需要咱们帮忙的话,咱们就找机会下手,各取所需;如果根本就没有鬼,只不过是场闹剧,看了热闹,咱们就回。”青梧早已经把算盘打好了。
“如果没有鬼?”左安眉头轻蹙:“那那个丫头为什么要伤害她的父母?”
“这就是警察的事了,我们就别瞎操心了吧?”青梧冷不丁地回答。
听青梧这么一说,左安想了想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没有鬼,那确实没有掺和的必要,于是点头:“好!”
就在左安看似在沉思的这么一小会儿,刘西已经钻进了人堆,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观看位置,连忙伸手去拉左安:“快进来!”
动作灵巧的左安一边挤进去,一边连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想往里去,忽然又被人挤占了位,本想骂两句来着,看到是两个小孩儿只好作罢了。
于是,左安和刘西得偿所愿地挤入了围观人群的最内围。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黄袍的道士在几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太的簇拥下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看样子,那几个男人就是琴婉婷的叔伯,老太太就是琴婉婷的奶奶,从他们凝重的神色看来,事情应该有些严重。
黄袍道士和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什么,便走到了法坛前。
法事,也正式开始了。
念咒,起步,乱七八糟的东西弄了一堆,又跳又舞的,动作极其华丽,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看得左安糊里糊涂的。
可是,那些左安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弄完之后,左安也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变化。
就在左安觉得这个道士不过虚有其表的时候,黄袍道士从法坛上拿起一根黄色的圆柱形短棍,上面刻有各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