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依然很颠簸,就连碎石路都彻底断绝了,完全就是在山体之间粗犷开凿出的一条仅能容一辆车通行的山间小路。
道路的中间由于缺少人工的日常维护,已经长出了高高的野草。
刘杰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禁感慨茅村的偏远,期间他还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附近竟一点信号也没有。
李福贵解释称,其实茅村就是一个自然村落,村民近乎与世隔绝,很少有外出的。
因此这一段路程自然也就没有搭设信号塔,只有到了茅村,才会有一些简易的信号设施,勉强满足与外界的联系。
......
汽车大概又穿行了一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房屋的踪迹,再往深处走,已经可以见到村民耕种的田地了。
他们绕过一座小山包,茅村的轮廓依稀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别看这里地处偏僻,村庄的规模还算得上庞大,四面青山相绕,宛若一双大手,护佑着这片世外桃源。
“穿过这片农田,我们就到了。”
李福贵轻车熟路地驾驶着汽车,向刘杰与许小鹏介绍着自己的村庄。
茅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五百年前,时逢天下大乱,山河动荡,百姓不堪战乱纷争,进行过几次大规模的南迁,其中就有许多人走进了这片大山,来到此处安居乐业,别看这片小山村地处荒隅,在人口最鼎盛的时期足有三千多户人家呢。
但如今世道变了,外面的社会在进步,科技也在快速发展,人总会盼着更美好的生活,尤其是年轻人,这十几年来纷纷外迁出去,整个村庄也就剩下了两三百多户人家,而且大多都是年迈的长者以及一些不愿意背井离乡的村民,至于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很有可能茅村就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此情此景,让刘杰有感而发,不禁联想起了就在前不久去过的南广市北郊城乡结合部,那里的人口情况也和这座村庄有些类似。
或许,这就是岁月变迁下的必然结果吧。
汽车穿行在田野间,劳作的村民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今天并非逢年过节,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一天之内能有两辆汽车光顾村庄,让他们感到非常新鲜。
很快,李福贵就开车到了村口处,发现柳诗曼的那辆红色甲壳虫就停靠在村口位置。
李福贵也将车停在了村门口的空地上,他们也只能停在这里,因为再往里走,村道狭长迂回,汽车很难通过。
此时,已经有三两个村民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看见李福贵下车,村民们也都认出了他。
李福贵主动与村民打招呼,说完便向刘杰一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许小鹏先走一步,柳诗曼与刘杰落在了后头,柳诗曼悄悄问刘杰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刘杰耸了耸肩,笑道:“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我想先去学弟家看一看。”
随后,刘杰与柳诗曼追上了李福贵,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本来,李福贵是想先带学长跟学姐回父母暂住的亲戚家,安顿下来再做打算,但既然刘杰如此主动地要求了,他也不好拒绝,遂改变了计划,先带他们去了他自家的老宅院......
沿着乡间小路走了有二十来分钟,他们总算到了李福贵的老宅子。
他的家建在一处小山坡上,确实挺偏的,就连村民都鲜有路过这里的。
刘杰一行人来到房前的庭院空地上,各自分散开来四处转悠着。
许小鹏这个当会长的就显得比较专业了,只见他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台小型检测仪器,非常认真地在庭院的各个角落里检测,这是一款集声波、磁场、辐射三大功能于一体的高科技产品,许小鹏是想通过这三个数据指标来分析是否有异常存在。
反观刘杰,就感觉像是在打酱油了,他只是四处走走,随意看看,并没有拿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科学仪器出来。
但尽管如此,李福贵还是非常崇拜刘杰的。准确地说,放眼整个超自然研究协会,所有人都快被许小鹏洗脑了,再加上刘杰又很低调,没有人深入了解过他,只是听说过他的传闻而已,都认为刘杰是神话般的存在。
眼下,刘杰越是这般毫无作为,在李福贵的心中反而越是高深莫测,认为他经验丰富,已经不需要借助科学仪器就能作出判断了......
庭院的地上,凌乱散落着使用过的符纸之类的东西,这些是之前道士遗留下的痕迹,并没有人来打扫过,再加上死气沉沉的氛围,总让人心里有些发毛,就好像是误入到了一片乱葬岗中。
庭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颗高大的老槐树,枝干粗壮,绿叶繁盛,没有一丝衰败的气象。
在老槐树的正下方,有一口废弃许久的古井。
由于现在村里通了自来水,已经没有人再去喝井水了。李福贵家虽然没有接通自来水管道,但平日里都在亲戚家洗漱吃饭,也就没有再使用这口井了。
刘杰走到水井旁,细细观察着石壁,在石壁上找到了李福贵曾经提到过的那几道漆黑的抓痕,看似平淡无奇,如若没有配上李福贵的恐怖故事,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惊悚的。
他伸手触摸石壁,一股透心的冰凉从手臂蔓延向全身。他又下意识探出脑袋,往井里看了过去,发现井中已是杂草丛生、蛛网密布,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异常。接着又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