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忍不住悄mī_mī地看了聂棠一眼。
他现在觉得,玄门的女孩子真是太厉害了,一个会折小纸人,一个会让这些骨架子乖乖排成队。
相比之下,这位徐大师除了吐槽和插科打诨干过什么正经事吗?哦,他就说准了他家里的一点家事。
全部都是嘴皮子的功夫!简直废材得太感人!
聂棠犹豫了一会儿:“我觉得挺像我们在白水林见过的四阴绝阵。只是它的年份还太短,生祭的人也不算多,暂时没能发挥出它真正的用处。”
又是四阴绝阵!
这种阴邪阵法,在玄门中早已被禁用多年,而且不仅仅是禁用,就连会摆四阴绝阵的姚老师都绝不会把这个阵法教给自己的弟子。
聂棠数了数院子里排队站好的尸骨,一共有骨架三十六具,再加上刚被填埋下去不久的李旻朱和她的两位朋友,一共三十九人,的确还没有达到生祭的人数。
沈陵宜突然转向了哭得上气不接下去,边哭还边打嗝的李舒雅,很直白地问:“到底是谁给你堂姐推荐这个旅游的地方?又有谁知道她准备跟朋友来这里玩?或者说,你觉得她的死,跟你有没有直接关联?”
既然不是单纯的杀人案,而是有邪修再次作祟,李旻朱来到这里,几乎就可以等同于来送死,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还有内情!
李舒雅摇了摇头,还是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
沈陵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继续说:“我再说得直白点吧。我觉得你堂姐的死另有内情,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人想要害你堂姐?有什么人跟她素有嫌隙,并且能够接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他都不好意思叫这些草菅人命、丧尽天良的人为玄门中人,能够为了一己私欲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不配为人!
李舒雅的眼睛都哭肿成桃核,整个人都在不断地发抖。
照顾她起居的阿姨忙打来热水,取来热毛巾给她敷面,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别总是逼大小姐了?”
李舒雅敷了一会儿热毛巾,原本激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虽然说话的语气中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但看上去,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不,他问得很对,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就是我害了旻朱。”
姚晴见她这么快就能让自己冷静,也对她另眼相看,相对于柔弱会示弱的女人,她更加欣赏这种刚强型的。
她盘腿坐在她对面,再次主动安慰她:“别着急,慢慢说,想到什么都说出来,不要害怕自己说的是废话,说不定这废话里面含有非常重要的线索。毕竟你要是在之前就发现不对劲,早就该有所防备了!”
李舒雅之前哭得太激烈,脸上的皮肤都被泪水洗刷得紧绷而又僵硬,就像是刷上了一层浆糊这么难受,现在突然听到姚晴这句不知道算是安慰还是嘲讽的话,整张脸抽搐了一下,这一抽搐,更让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皮肤干燥就快要裂开。
“我觉得这得从我家和祥丰科技的合作说起。”李舒雅缓缓道,“祥丰科技,在座各位应该也听说过吧。它是国内最早进军网络安全这一块的高科技企业,这几年的呼声非常高。祥丰科技的董事长姓李,当然跟我家是没有亲戚关系,他家早几年就推出了家居全声控化系统,跟我家的公司有了业务往来。”
“当时这件业务是我领带团队亲自敲定细节的,那位李董事长对我非常欣赏,于是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话,不如和他的公子一道出去喝个早茶。我对那位小李总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回绝了。”
她垂下眼,低声坦白:“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当时已经和旻朱在一起,不想让她受这个委屈。就算是逢场作戏,那也是对她和对我们感情的侮辱。”
徐临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颠覆。沈陵宜显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李舒雅虽然没抬头,但也能猜到他们的反应,又立刻补充道:“旻朱虽然在名义上是我堂姐,实际上她是被我伯母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那个时候伯父伯母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还以为身体有问题,就去领养了一个小女孩,等旻朱被领养回来后,伯母就怀孕了。所以她跟我其实也没有血缘关系。”
姚晴很不屑地看着对面两位钢铁直男,都这么明显了,他们居然一点都没看出端倪来,这就业务水平还想跻身玄门高手的行列,光凭这眼力价,就实在太差了!
李舒雅没有抬头看他们的反应,只是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却摸了空,她有点迟钝地想起,她之前因为心情沉重,抽烟抽得很凶,把这一整盒都抽完了。
她敲了敲脑袋,转头道:“陈婶,麻烦你帮我去房间里拿盒烟来吧。”
“大小姐,就算你现在再是伤心难过,也不能再抽烟了,你今天已经抽得太多了。”陈婶不甚赞同地摇摇头。
“可是,没有烟的话,”李舒雅眼睛里满是茫然,“我可能都支撑不下去。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就这样倒下,就算要倒下,起码也得找到凶手,把他送进大牢里去……”
陈婶还是摇头,坚决不肯去给她找烟。
聂棠想了想,从背包的侧边口袋里掏出了两根棒棒糖,递了过去:“你先凑合一下?”
李舒雅看着她,只苦笑了一下,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