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瞪大眼睛看着瓦奇族的首领,她很疑惑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更加好奇他所说的交易到底是个怎样的条件,于是她忍不住问道:“什么交易?”
“基索如果能把这枚戒指给帕奴,帕奴就放了基索。”
“真的吗?”艾米丽兴奋了一秒钟,马上就颓然下来,“这枚戒指取不下来,自从洛利维雅把这枚戒指交给我,就取不下来了。”
“洛利维雅?亚达是谁?如果基索能把亚达带到这里来,帕奴也可以放过基索。”
“可是它已经死了。”艾米丽说着,两滴泪水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首领显得有些焦虑,他忽略了艾米丽得泪水,而是进一步问道:“亚达是否还有族人?或者,基索是否愿意留下来帮助帕奴?”
“洛利维雅没有族人,它是雪山上最后一只冰魔。而且,就算还有其他冰魔,你们也不一定能听懂它们的语言。另外,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哥哥,还有凯文哥哥和菲尼,一起离开。”
艾米丽如是说着,那首领却只抓住了其中的一个重点,他睁大了眼睛问道:“基索是在雪山上遇见洛利维雅的?”
“是啊。”艾米丽没有否认。
“什么时候?”
“就是在被你们抓住的前一天。”
“啊?”首领的眼睛瞪得更大,“亚达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用一双手尽量地比划着,配合着一些简单的语言描述,把冰魔的大致样子表达出来。
“就是这个样子。”艾米丽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这枚戒指真的是亚达送给基索的?”
“当然是啊。”
首领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但他仍旧有些不死心:“亚达真的死了?是基索亲眼所见?”
艾米丽不明白首领的意图,她也懒得去猜,心想说实话总比编瞎话要容易,所以就把那天怎么遇见洛利维雅,怎么与它交流,然后它又是怎么变成了戒指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首领听得怔怔的出神,他呆了好一阵子,才喃喃地自语道:“原来,亚达的名字叫做洛利维雅。”
艾米丽觉得很好奇:“你认识它?”
“嗯。”首领沉吟了一声,把洞口的手下喊了进来,示意他们解开了艾米丽的绳索。
艾米丽有点懵,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揉搓着生疼的手腕,心里盘算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冲出去。她偷偷瞄了一眼洞口,见外面至少还有六名瓦奇人,不禁又犹豫起来。
首领看出了艾米丽的心思,他说道:“基索不用再想着逃跑了,基索是帕奴的恩人,帕奴不会再为难基索,只要基索愿意,帕奴随时可以送基索离开雪山。”
“什么?”艾米丽听得目瞪口呆,她怎能料到事情会有如此突然地转机,她更没料到她竟然扮演了一回救世主的角色,她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我怎么……怎么变成你们的……恩人了?”
“这全都是因为洛利维雅是瓦奇族的恩人。”首领黯然地垂下了眼睑,思绪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
他缓缓地说道:“近百年前,当帕奴中了精灵族的奸计,被迫离开塞布隆逃往雪山时,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雪,帕奴被困在雪山上寸步难行。寒冷、饥饿,还有伤病,让好多族人倒在了雪地之中。当时帕奴出逃得匆忙,所带的食物非常有限,帕奴在暴风雪中苦苦支撑,眼见食物就要消耗殆尽,全族人被迫在生死边缘拼命挣扎。
“那场暴风雪一直持续了很多天,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帕奴都以为失去了塞布隆等同于违背了誓言,所以才会遭受这般残酷的天谴,才会沦落到灭族的下场。但就在帕奴山穷水尽的时候,洛利维雅出现了。亚达用魔法建造了一道屏障,阻止了暴风雪的肆虐,又指引帕奴来到这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使得瓦奇族有机会得以延续,所以帕奴一直敬奉亚达为恩人。”
首领说到这里,调整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只可惜帕奴全族没人能听懂恩人的语言,所以无法与亚达进行交流,更加无法报答亚达的恩情。从那以后,帕奴只是偶尔在雪岭中遇见过亚达,没想到亚达竟然……竟然冥灭了。好在亚达临死之前找到了基索,亚达的法力和精粹既然都已经交给了基索,那么基索就是亚达的托世,也就是帕奴的恩人了。”
艾米丽听懂了事情的始末,却不敢以洛利维雅的托世自居,她申辩道:“我不是洛利维雅,我不需要你们把我当恩人看待,只是别把我们当敌人就好。”
“其实基索不用交代,帕奴也不会再把基索当敌人看待。虽然基索是受皮斯奈尔的指派,但是帕奴相信这些都不是基索的本意,基索一定是被那老东西欺骗或者利用了。基索放心,帕奴会尽快恢复基索朋友的自由,只不过……只不过那只精灵,帕奴不能释放。”
“为什么啊?你们跟精灵族之间的仇怨真有那么深吗?”
“是的,不瞒基索,塞布隆是瓦奇族一手建造出来的,但是自从精灵族来了之后,亚达就利用帕奴的善意,控制了很多帕奴的族人,还把帕奴赶出了塞布隆。”
“啊?”艾米丽惊道,“我怎么听说是你们瓦奇人要独占塞布隆,才会被精灵族驱赶出来,而且,我还听说你们一直在伺机攻占塞布隆呢?”
“哈哈!”首领悲恸地笑道,“这些都是皮斯奈尔那个老家伙说的吧,亚达鸠占鹊巢,竟然还要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