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内侍官进来报信时,季云信正在朝堂之上发怒,派出去营救九歌的人一个月了,还是毫无消息,几次还差点被北魏发现。“何事!”季云信怒气冲冲的盯着慌慌张张的内侍官。
“忠,忠,勇公,公他……”内侍官还是第一次见季云信发如此大的脾气,哆哆嗦嗦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废物!”季云信随手操起案几上的东西,看都不看就砸了出去。
被这么一吓,内侍官连忙俯身在地,磕头不止。“跑了,跑了!”一个劲儿的重复着两个字。
“什么!”季云信怒极攻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季云礼急着要去哪儿!反了,真是反了。没有他的允许,季云礼竟然敢私自出城。
“给我追!把人带回来!押进监牢!”季云信几乎声嘶力竭的喊道。
九歌已经失踪很久了,没有人说的上来,为什么季云信会突然就此事发难,大发雷霆。
恐怕只有季云信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有愧,他愧疚利用了云礼对九歌的感情,得到了江山;愧疚在九歌需要营救的时候,是云礼不顾一切去找她,而不是他。他在心里鄙视着自己,千千万万回。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能在梦中梦到自己救回了九歌。这份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他心中的逆鳞,愈发的扭曲。
……
王世聪借着麒麟八卦阵的由头,派兵将整个皇城搜了个遍,理所当然的搜到了很多违禁品。当然更是借着这个由头抓了好多人。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
此举倒是达到了王世聪敲山震虎的效果,近来这小皇帝又听话了许多。
无机道人已经催过几次,破阵所需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询问何时可以进行法式。王世聪一直都迟迟未点头答应,他这大半辈子都活的甚是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
但这件事却有些棘手,不破阵,他着实担心会被这无机道长一语成戢,若是破阵,便要用着无机道人选定的阴人九歌,他的内心又隐隐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以九歌与益州朝廷的关系,对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派人来营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营救的人都隐藏在了金陵城静待时机。
会不会这无机道人与益州朝廷有关系?王世聪心里的怀疑日盛,所以迟迟做不了决定。
突然有一天,有人来报,在北魏见到了益州的兵士乔装打探,王世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联想到前段时间,益州王季光薨逝,想来这新帝定是忙于登基事宜,分身无暇,这才将此事拖了又拖。
“道长真的确定,只不过用些这阴人的血,并不会危急性命?”
“不错,我教并不主张杀生,自然不会危急性命。不过是敬告天地,以阴人之血,绘制法阵,以破这麒麟八卦阵而已。”
“既是如此,那在牢中取血可否?”
“不可。取血亦是法式中的一环,敬告天地怎可在牢狱这污秽之地进行呢!”无机道人似乎是看出了王世聪的犹疑,接着道:“若是丞相担心人的安全,大可派兵贴身守卫即刻,法式结束,这人自然便可带回!不过三刻,丞相在担心什么呢?”
王世聪没有说话,内心却在反问自己:对啊,不过三刻,我在担心什么呢?!
“丞相!”无机道人此时说话了,“贫道看丞相的面相,日益暗沉,若是再不破此阵,给了对方时间,说不定他们会找到第二个阵眼,到时候贫道只怕……无能为力了!丞相乃是万人之上,不过区区仪式,丞相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无机道人这一番咄咄逼人的剖白,一下子戳中了王世聪的软肋。王世聪高高在上,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担心他这万人之上的位置,现在被人戳穿,自然心怀怨愤。
“荒唐!试问这天下有什么是需要本相害怕的!”王世聪挺起胸膛,应承道:“若是如此,那边明日破阵吧!这人贩我会安排重兵看守!道长,万事小心啊!”
无机道人躬身作揖道:“依丞相所言!”
第二日,九歌被带上囚车之前,王哥似乎知道什么,紧着时间最后道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每日里来城隍庙上香的人着实太多。王世聪不得不命军队出来维持秩序。可自古百姓都是爱看热闹的,一瞅着军队的人出来维持秩序,便料定了此处有大事发生,自然是围观的人不少,反多。
九歌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在城隍庙被莫名的拉进了一场法式中,还是有些惊讶。只能一脸茫然的配合着对方的要求。
无机道人先是举着桃木剑对着天地,以及画在地上的符篆一顿念念有词,紧接着九歌被带进了阵中。
无机道人从桌上拿起一把刀,在香烛上烤了又烤。而后将九歌的手臂高高举起,拿着刀步步逼近,眼看着刀锋便要刻在皮肤之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一匹马先冲了进来。
重重围观的人群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为了躲避四处乱跑的马,周围的人开始向四处涌去,原本维持秩序的卫兵被逃窜的百姓撞得东倒西歪。
第一匹马过后,紧接着冲出了第二匹,第三匹,忽然间从不同地方,涌出很多受惊的马匹,这些马匹受到了惊吓,又看到了如此多的人,更是慌乱下四处逃窜,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待卫兵将城隍庙附近受惊的马匹制住,众人看向原本在城隍庙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