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师兄,你忘记了一点,’玉灵离开了步容的怀中,指着那玉灵轮说道,‘这玉灵轮上蕴含着上古阵法,传闻此阵法关系着中土天下的存亡,能立草木为兵,将水土混为刀枪,此阵一出,胜负立分,若是让外人夺得,后果不堪想象!’
‘我想起来了!’听到玉灵这么一说,步容茅塞顿开。
‘师傅说中土天下已乱,江湖中各个势力集团都蠢蠢欲动,想要趁乱分一杯羹,到时候若想要大获全胜,这玉灵轮便是天下共逐之物,’玉灵认真地说道,她犹豫了一会,索性接着又说道,‘师傅为了提前打开灵儿身上的玉灵轮封印,便以自己的生命之力,强行催动封印,最后他将自己的毕生功力都传于灵儿,等灵儿醒来之时,师傅已经走了。’
‘原来是这样的,师傅算是功成圆满了。’步容微微点了点头,总算是知道师傅是怎么去世的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玉灵轮事关中土天下的命数,为何又要启封它呢?让它一直封印着,那还会有谁能去争夺它呢?
‘师傅跟灵儿说,日后若有人要夺我的玉灵轮,除非夺我生命,断玉灵轮的供给来源,否则是得不到玉灵轮的,灵儿现在有了师傅的功力、剑法,江湖之中已经少有人能从我这里夺走玉灵轮了。’玉灵说道,她解释着步容的疑惑。
看着步容沉默不语,玉灵感觉自己委屈,眼眶再次一红,她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若灵儿当时知道师傅是以命换命,怎么也不会让师傅解开封印的。’
‘灵儿,这事并不怨你,师傅他老人家既然有这样的决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要自责。’步容笑得很勉强,他不会去责怪玉灵,玉灵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一直以来都是乖巧懂事识大体的。
‘那容师兄抱抱灵儿。’玉灵张开双臂,想要步容一个拥抱。
这一下步容为难了,一是他只有一只左臂,二是慕容仙如今尸骨未寒,大仇尚不得报,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去拥抱其他女子。
‘时辰不早了,灵儿早点休息吧。’步容转身便要离去,只留下这淡淡地一句话和那落寞的独臂背影,玉灵愣在那,双臂缓慢地放下了。
‘那,容师兄,你要回蜀山啊!’就在步容走到门口的时候,玉灵大声地呼喊道。
‘我下山的这几个月里,丢尽了蜀山的颜面,着实再无脸面回蜀山了。’步容回答道,‘灵儿,你将我的镇妖剑带回蜀山吧。’
步容心中一直放不下,这次回京城他彻底想清楚了,等三月初八的武当山英雄会,那个人一定会去赴会,到时候他要再与那个人一决胜负,即使明知道是死路一条,他也要去试试,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愧对慕容仙的在天之灵。
‘灵儿不会的,容师兄你才是镇妖剑的拥有者,你才是蜀山剑阁的大弟子,不论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剑阁的新阁主。’这次玉灵说的也很坚决,剑阁不可一日无主!‘难道容师兄忘了在下山时师傅的嘱咐吗?’
‘再说吧,灵儿早点休息吧。’步容敷衍玉灵道,说罢便出门离开了。
玉灵的那一句‘我们还是以前在蜀山的那样吗?’硬是咽在了喉咙里,她呆呆地站在那,她不过才十五六岁,想要哭,却又要忍住。
夜已深,皇宫中除了打更的锣声,便寂静一片,外面的雪又稀稀落落地飘了下来,步容孤身一人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纷飞的雪,此时此刻,他的心是极其难受的,脑袋是极其混乱不堪的。
想到师傅王重玄已死的事,步容浑身便跟扎了刺一般疼,自己在蜀山近二十年,师傅待自己视如己出,把自己当成了亲生孩子,步容往日在蜀山上习武识字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步容觉得自己不知在何时起,变得如此无情,之前父母遇害、慕容仙被杀时他还泪如雨下,如今师傅死了,自己竟然连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德昭女皇一身白色的睡袍,素颜的她也是美的难以形容,她轻轻地向步容走来,又轻轻地将手中拿着的狐皮披肩披在了他的肩上,随后一双玉手从步容的身后将他紧紧地抱住,‘容儿,外面又下雪了,天冷了。’
‘嗯,我知道。’步容微微点了点头,答道。
‘你在想什么?’德昭女皇问道,她将自己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步容宽厚的后背上,即使步容只有一只手臂了。
‘这,我不知道。’步容又微微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接下来地路该怎么走。’
步容是愚笨之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脑子中在想什么,大概是师傅王重玄死的事情吧。
步容闻到了德昭女皇身上的淡淡香味,心中的难受压力顿时消散了几分,这几日在德昭宫中,不知从何时起,步容迷上了德昭女皇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迷人的香,让他难以戒除。
‘是在想你师傅王重玄阁主去世的事吧?’
步容就是这么简单,他的心思人人都能猜得透,更别说德昭女皇了。
‘嗯,师傅他老人家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为他送上一程。’步容说道,他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悲伤。
‘朕知道,你在蜀山呆了那么久,可以记不清父母的样子,但是忘不掉师傅的样子。’德昭女皇说道,她的语气很温和,试图安慰步容。
‘大姨,你知道吗?没有师傅,就没有我步容的今日,’步容对德昭女皇说道,说得很懊恼,‘可是我却不争气地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