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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男子送走之后,新来的一个不知情的侍卫好奇的聚了过来,“谁啊谁啊,他是谁啊?没听说过今上的哪个儿子封王了,你叫他哪门子的王爷?”
“小子,你可要记好了,可不能得罪眼前这人!”
说得这么神秘,惹得人心痒痒的,
“到底是谁啊?”
知道情况的侍卫压低声音,
“新封的汝南王刘湛……”眼睛往四周瞟了几眼,再次压低声音,
“……如今皇室中唯一的异姓王。”
说完,一脸严肃的立即收回视线,
“行了行了,知道就行了,不要妄议了,这人不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说完,自己立即闭了嘴,一本正经的接着守自己的宫门。
...
驿馆。
袁士钦与袁公在房间的软榻上盘腿对立而坐,中间是一张小方桌,桌上两杯浓茶。
年事渐高,袁公是越来越喜欢喝浓茶。
袁士钦本是打算等着袁公先开口告诉他让他来梁州是有何事。
但袁公垂首注视着桌上的茶杯,久久都没有动静。
袁士钦将手放在方桌上,无意识的握了握手边的茶杯,抬头看了袁公一眼,
“爹……你突然让我速来梁州,是什么事?”
袁公的目光未动,
“你收到信了。”有些故意言及其他、不直接回答的意思。
袁士钦瞄了袁公一眼,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收到了,是颜郡守让人送过来的。但信上并未写是何事,只是让我速来梁州,所以……”
后面的话,袁士钦没再说,因为想表达的意思和上一句的一样,他相信袁公明白。
袁公没有立即回答,伸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抿完一口之后,并未将茶杯立即放下。
等到品完味道之后,再次将茶杯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袁士钦直勾勾的看着袁公,等着他的回答。
他很不愿意在梁州多待片刻,有什么事需要他来帮忙的,赶紧解决完,然后回颍川。
袁公喝完茶之后,终于看向了袁士钦,
“你也尝尝。”
袁士钦看了袁公一会儿。
然后,抬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就只一小口,就将袁士钦苦的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喝第二口。
看着袁士钦的模样,袁公心情很好的呵呵笑了几声。
袁士钦将茶杯放下,垂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袁公也将手中的空茶杯放下,脸色忽然正经起来,
“让你来本是只有一件事,现在有两件事了。”
袁士钦抬眼,看向袁公。
袁公脸色平静,
“第一件事,在梁州承袭下袁家的爵位。第二件事,在今天的宴会上,今上宣布了几日后要在皇家园林举行秋猎,我已经在宴会上跟今上说了到时你会跟着一起去。”
只听到第一件事,袁士钦脸上就没什么神情的看向了别处。
等到袁公话落,开口,
“我跟你说过,我不需要那个爵位。”
“你至今一事无成,不需要这个爵位,你能干什么。”
袁士钦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我并没有一事无成。”
袁公蹙着眉端详着袁士钦,
“并没有一事无成?就一个什么所谓的才德兼备的袁学士的名号,就是你认为的你的成就?”
袁士钦倔强的别着头,不说话。
袁公脸色严肃的看着袁士钦的侧脸,
“最开始让你读书,本只是为了让你静心,不生杂念,并不是为了让你读一辈子的书。如今这种鱼龙混杂的时代下,无权无势,你就什么都不是。还谈什么学士称号……人家承认,你就是,人家不承认,你什么都算不上,只能任人欺凌!”
袁士钦沉着脸看着别处,语气倔强,
“我听不懂你说的。”
“听不懂?”袁公瞪着袁士钦,
“听不懂也要听!”
“不想听。”袁士钦冷声回答。
“……”
袁士钦的话落之后,房间突然陷入沉寂。
两人都不再出声。
这种状态保持了好一会儿。
之后,袁公忽然出声,
“你知道曾奕在做的事吧。”
袁士钦流转的目光顿住。
但没有出声回答。
袁公看着袁士钦脸上的神情,知道是什么意思。
“曾奕将这些事看得比你清楚得多。”
听到这话,袁士钦反问,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像曾奕那样才是对的。”
袁公的脸色缓了缓,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曾奕的目的是对的,但做的事……总之,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梁州,将两件事完成。”
“我待到秋猎结束就走。”
袁士钦丢下一句话,然后站起,走出了房间。
颍川郡。
如意楼。
二楼雅间,南柳身着捕快服,秀发英姿飒爽的梳在脑后盘起,简单的不戴任何一样别的发饰,却依旧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南柳的身旁坐着的是颜云策和周焕,这两人正在跟小二点菜。
南柳一个人跟傻子一样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屋顶,眼神呆滞,满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点完菜之后,小二拿着菜单慌里慌张的赶紧往后厨跑,不敢耽误。
颜云策闲的无聊,扭头看了南柳一眼。
见到南柳的模样,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嘛呢!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