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瞧他一眼,心头有气上下不得,只肩头犹微微耸动,扮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贾平远瞧她哭声减弱,向前倾了倾身子,女子粉唇红赛,朦胧着的双眼透出小鹿一般狡黠之光,同样也向前两步。
他知道女孩这是要发言了。
这不止是一个,还是一个聪明而善于利用男人弱点的女子。
“大老板,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到我这里?”
女孩一脸无辜,面上又带了一丝愤愤不平,这演技是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了。
贾平远心头颤动,侧着脸看了乔白杨一眼,“乔经理,不如你来说说。”
乔白杨看她如此难过,心头又是不忍又是悲痛,半晌道,“那日你在门外的事情,就是我故意设局试探于你,你竟然真的偷走了图纸,枉费我待你如此!”
“哪一日?”
“你还在装,就是你到研发部的第一日,那日我故意让小景领你在门口,你别说你竟全忘了。”
“哦,那日啊!我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没做什么错事吧!”
“你偷听到我们讲话就是我可以安排的,你别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郝大仁冷冷看着她,这女子的口齿,任谁都要佩服她。
森林低头沉吟片刻,“那日可不止我一人在门外,无论如何,景也在门外,为何就偏偏怀疑我?”
“景在公司干了近十年时间,你是说她泄露出去的?”
“期间还有几个研发部同事一拥而来,未必没有听到的。”
“他们自然没有听到。”乔白杨冷冷看她两眼,“你可知道你自己捅了多打一个篓子?这可是船行的官运货物,处理不好可是要坐牢的。念在你,还年轻的份上,你若是肯好好交代,我还能帮你讨个人情,就此离了上海回老家去吧!”
森林只看他也不回话了,眼泪又哗啦啦落下,这可真是她的亲爹,只想着赶她离开,她娘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
“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能答应,那日你们说话时景也在,我可以当面与她对质,这消息绝不是我散播出去的。”森林说着又看着贾平远,“大老板,我是真心诚意想好好做好工作,绝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
贾平远不置可否看着郝大仁,毕竟景是他手底下的人。
郝大仁气冲冲看着她,“景在我身边做了十年,她是何种品性,我比你们都清楚!”他说完也不犹豫,拿起电话就朝景家里打了过去。
电话一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郝大仁又拨了一次,电话终于通了。
“小景,你现在马上到公司来一趟。”
“郝经理,出了什么事情?”
“赶紧过来吧!”郝大仁说着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三人坐在办公室里,如今森林已经不哭了,只是一脸苦涩望着乔白杨,她早该知道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外面太阳西垂,上海近郊的一处院落格外地安静,几片枯干的树叶在枝头摇摆,要落不落的样子,地面的雪已经化了,几处鸟儿在远处啄食几分钟前掉落在地上的面包屑。
一小方世界安静地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白秋展晚饭前接了电话就径直带着乔伊到了春阳街,四面安静地可怕。
乔伊看着他,不明白这一处荒凉的院落为何值得他们停留如此之久,她还急着回公司的那遭事。
“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白秋展下车吸了口烟,默默吐了口气,空气里又血腥味传来,一切都已经迟了。
“这里有事发生?”乔伊下车站到他跟前,他生闷气的时候总是要抽烟,这时候大约又是动怒了。
“回去就知道了!”白秋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女孩子毛茸茸的碎发带着温度,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十分温暖。
车子很快到了乔家船行,乔伊下车的时候,里面的戏将将演了一半。
郝大仁一脸吃惊看着眼前这个女的,她在他手下做了十年,却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背叛他,可是人是不能逃避现实的。
“小景,你说的都是真的?”
女孩点点头,眼角微微泛红,明显一惊哭了好几遭了。
乔白杨一脸失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女孩也是他一步步看着成长起来的,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船行安插了这么深一颗棋子,幸好被发现了。
“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快说!”
“我不能说。”
“你到了这时候不说恐怕就不行了,难道你想现在就去监狱里?”乔白杨已经没了丝毫耐心,“你知道因为你的缘故,那批都没了,如今我们将要赔偿多少吗?”
“我不是故意的,乔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孩说着又大哭起来。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乔白杨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用力摔到一边。
乔伊轻轻叩了叩门,站在门边心里已凉了大半,这个女孩她是认得的,上辈子船行出事之后,小景没有离开公司,而是一直陪着她坚守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最后船行彻底宣告破产,小景也下落不明。
“爹,你干嘛?”她带了三分怒气看着乔白杨,无论如何,在她印象里的父亲从没有这么粗鲁的一面,甚至是凶恶的。
贾平远从位上站起了对着她摇了摇头,拉着她坐到对面。
“就是她泄露了图纸,现在那批货没了,几十万的货,把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