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卫绍的心情已是大悦。
陈积的这些规划虽然算不上绝妙,但是胜在视野开阔,角度新颖。
或许……这也和他不是凉国之人有点关系。
卫绍回想了下最近这些天不管是在朝中议事,还是和二子卫悌之的私下商议,所谈之话题基本都在调用多少肃州边军去金城,或者再招募多少赤沙府周围的壮丁入伍。
当然,这些也都是无可厚非,南边的岐国已经得寸进尺,占据渭州城后,又已经攻占榆县等地,现在已然威胁到凉国的最后一道屏障金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气定神闲的想出继续往西北扩张的,怕也是只有局外的能者才可以了。
“嗯……”
点着头的卫绍缓缓说道:“景宣呐,你来这里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多了……”
陈积思索了片刻拱手回道。
“半年……”
卫绍站起身子,背起双手缓步走着,“我记得,你好像还在那和戎城住过三个月的时间?”
陈积不知现在他的这话是何用意,便如实答道:“是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训练衙差用去了一多月,养伤两个月。”
“伤势可是好的利索了?”
卫绍的语气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关心,不过片刻之后好像就想到了什么,转而哼声道:“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了,要不然以你的谨慎,也做不出抢占人家姑娘的事情来。”
陈积闻言顿时大汗,心道刚才明明好好的,怎么就又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去了。好在卫绍的态度没有继续转差,而是直接开口道:“这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不过前提是你要去得到幼笳的原谅,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那些传言的问题。还有……”
说到这里,卫绍好似到现在才想到了早朝时的另外一个问题,“你和那韩家的争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积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卫绍,反正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秦云裳的事情,里面的那些细节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卫绍仔细听他讲完,面色有些凝重的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陈积苦笑一声,“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我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面犯那欺君之罪。”
“如此说来的话,是那韩家书生对你记恨在心,所以故意自残然后用来诬告?”
“应该不是……”
陈积道:“我看那韩子邦的胆子并不算大,而且读过不少书,肯定也是有些脑子的。如果为了那么一件小事,就用这么大的代价去报复,显然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那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然而陈积却是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能猜测出一些端倪。”
只是说到这里之后,陈积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卫绍,“陛下现在不忙么?”
卫绍将眼神一瞪,“你要再吊朕的胃口,那么朕就只能吊起你的人了!”
陈积神色中略显无奈:“臣下只是单纯的为陛下考虑……
咳咳。以臣下看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要看最终目的的。韩子邦状告我殴打与他,就算最后官府如他所愿,判了我的行凶之罪,但是对于他也只不过是给些医药费而已,与风险不成正比。
至于另外一个,韩子邦一直想要牵扯到秦家小姐的问题,这件事情的最终的结果如果如他所愿,陈积会得到陛下的严惩,秦小姐失了清白之身,名誉扫地,他韩子邦和秦小姐又无任何关系,除了能够出口气之外,实际的好处更是半点儿都没有。
这两件可以说都是出力不讨好,他却做的如此彻底,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在其他地方得了好处?”
卫绍接过他的话接着道:“也就是说,他是受到了其他人的威逼或是利诱,然后才这般针对与你?”
“陛下英明!”
陈积适时捧道。
“哼!”
卫绍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解释就差直接说出来了,英明个屁!”
陈积呵呵一笑,只当没有听到他的粗口,然后这才继续说道:“如果只有这么一件事的话,那么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是加上这两天我这遇到的绊子,应该就可以确定了……”
“绊子?”
卫绍这才想起来,在陈积提到那些建议之前,曾经提到过这个字眼,只是当时的自己正在气头上并未注意。
“什么绊子?”
“陛下这两天有没有听到一些臣下去金叶山剿匪失利的传言?”
卫绍点了点头:“昨日里身边近侍提到过一些。”
当时的他确实是从老太监口中听到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只不过他也知道,金叶山剿匪的失败率本就比较高,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其实……这几次并非是剿匪失利,而是别人提前得了情报,然后偷偷告密给了金叶山匪。”
和皇帝卫绍说到现在,陈积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昨夜里的那个接头之人在卫悌之的府邸后巷消失,是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之后的有意为之。
因为,不管是皇帝卫绍,还是二皇子卫悌之,都没有理由去谋害自己。
就算他们可能看着自己不爽,想要给点教训,那也完全不会用告密的方法,毕竟,那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而且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没有再给他们隐瞒的必要了。
“你确定?”
“嗯。”
陈积点了点头,“每次带人过去的时候,那些山匪就已经做好了陷阱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