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走百里,便终于到达吴州。
尚初云经过阮府而不停,是因此次她是来找小厮阿卓的,而此人并不在阮府,而是在宁英所安排的另一个地方。
竹影对比着图中所画,便暗忖此处还真是隐蔽,也就才与沈渊说道,“公子,是这里了。”
沈渊与尚初云都下了马车后,便见眼前是一片幽深的树林。
“走吧...”既要藏人,当是不容易找到的,沈渊佩服宁英的心思之余,还是耐心的牵着尚初云的手,一起走进了这一片树林。
走没多久,四人便见有一处茅草屋。这茅草屋还有袅袅炊烟,显示着那里应是有人居住。
当竹影推开这茅草屋的门时,有一婆子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
“什么人呀?”这婆子的声音沙哑,背还有驼,可她眼神凌然,倒是让人不由一颤。
竹影见沈渊示意,这才低声说道,“老人家,你孙子可在?”
这婆子本是全然戒备的样子,但一听竹影说到这句话,便也低声回答,“在,你家主子呢?”
尚初云在旁听罢,便上前道,“我便是他的主子。”尚初云所说的‘他’现指的是竹影,也暗说的是阿卓的主子。
婆子认得尚初云,因为宁英早就给了画像给他们看,所以她才直起了身子,并声音清脆地向她施礼,“奴婢给沈大夫人请安。”接着她又向沈渊施礼。
不只是尚初云,就是墨玉一见这‘婆子’与刚刚判若两人便都有些惊讶。可尚初云知道这定是宁英特意安排的,也就很快恢复如常,她让‘婆子’起身,“不必多礼,有劳你了。”
‘婆子’原是一年轻女子所扮,她先是看向尚初云的身后是否有异样,待左右查看除他们之外并没有人后,才又立即阖上门。
“二位请跟奴婢来。”女子领着沈渊等人先是绕过茅草屋,而后来到了一个水井旁。
她先在水井处提了一桶水上来,而后在水井旁的一处草地上,整块掀开,而掀开后,便见有一个入口,下面很暗,但也依稀可见石梯一直延伸到底。
“人就在里面,下去后会再看到一扇门,记得是先敲一下,再敲三下...”女子与沈渊和尚初云说道。
竹影本是向先下去看看,但却被沈渊拦住,“我先下去,等下你待夫人下去后,便守在这里。”
竹影只得从命,而尚初云也与沈渊低声道,“小心。”后,沈渊便矮着身子慢慢从石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走下去后,果然如那女子所言,看到了一扇木门,而后沈渊便如她所说的,先敲一下,再敲三下。
门慢慢打开后,一头上戴着头巾的男子,便映入沈渊眼帘。
可以来到此处,且也并不是硬闯的人,这阿卓的疑心便是小了些,可他仍是暗自拿着匕首防身,小心问道,“你是谁?”
“阿卓?”沈渊也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阿卓点头,因为此时这里比较阴暗,所以他并不能看清沈渊的样子,可听声音,便知是个京城人士,他是知道尚初云嫁到了京城的沈国公府,所以便才猜测,“你是沈大公子?”
沈渊轻轻点头后,才往上喊了声,“夫人,下来吧。”
在上面的尚初云听到后,才心里似放下了一块石头,她将要下去时,墨玉本也想跟着下去的,可却也被尚初云拦住,“你留在这儿吧,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墨玉只得与竹影一同留在上面,而尚初云则慢慢地沿着石梯下去,直至看到了沈渊。
这条道可容不得两人并排而站,所以尚初云小心越过沈渊,走到阿卓面前。阿卓一看真是尚初云来了,便抑制不住地喊了声,“大小姐,阿卓...终于见到你了...”
“大哥曾在信中提到你,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尚初云见到阿卓,也就不免想到了尚云志,所以她此时也有些难以抑制,哽咽着说道。
“大小姐,沈大公子,你们快进来吧。”阿卓让出一条路,让沈渊与尚初云进屋。
进屋后,这屋里因有了火光,这才让尚初云看清了这阿卓的相貌,确实是北疆人的长相,但皮肤不太黑,可能是住在这里有一段时日的缘故吧。
“阿卓对不住你啊,大小姐...呜呜...”阿卓见沈渊与尚初云都坐下后,才又突然地双腿跪地。
尚初云被阿卓突然的跪下而吓到,她立即想要扶起他,边扶还边说道,“你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可阿卓就是不肯起来,他哭喊道,“大小姐你就让阿卓跪着吧,阿卓有罪啊,阿卓没能救回大公子啊...”
尚初云一听阿卓这般说道,便怔住了,她随即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阿卓此时已然眼泪鼻涕一起流,“那天大公子入了埋伏,可后来被救回来了,阿卓原以为大公子就这般无事了,可到了晚上,阿卓分明看到一道黑影从大公子的帐篷中出来,然后阿卓是想前去查看的,但后来却被人打晕了,醒来后...便听来了老爷和大公子一同去了的消息...”
尚初云亲耳听到后,也是眼泪流了下来,沈渊见此自然是揽住了她。
阿卓继续道,“那时,跟随老爷和大公子身边的人也是一夜之间走的走,散的散,我当时被人打晕了,所以也不知这是为何,待我醒来后想去看看老爷和大公子的尸身,但却被人拦住了,说是不想死的就不要去,又说老爷和大公子的尸身将会让肃王殿下派人接回京城。”
尚初云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