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那些淘气包如何折腾帽儿山,反正绝不会放火烧山,最多了就是弄得山鸡野兔满世界举家大逃亡而已。
莫毅扫完院子来到厨房,灶上烧水,开始清理满满一盆的蝉蛹。
小家伙们这几天除了收集蝉蜕还带回许多蝉蛹,说早就馋油炸若虫这一口了,家里娘亲舍得不得费油,就只能拜托莫毅哥哥了。
莫毅想了想,便答应今天做一次油炸蚕蛹。
贝爷咋说的,蝉蛹的蛋白质含量比牛肉还高,还含有若干种氨基酸,能补充能量,虽说油炸食物不健康,但汉朝的乡下孩子也没机会天天吃金拱门,开封菜,吃些也无妨。
将蝉蛹在烧热的水里焯一遍放边上控水,左边那口锅里的油已经烧得冒烟,待油温更高一点,莫毅小心倒入蚕蛹。
蚕蛹入锅,油锅内立时发出噼啪呲呲的声响,滚烫的菜油以一只只蚕蛹为圆心冒起无数细密气泡与袅袅青烟,香气扑鼻。
莫毅闻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也就是找不到辣椒,不然他都能把油炸蚕蛹弄成宫廷御膳。
待到蚕蛹炸至金黄酥脆,少年蚕蛹捞起装盘,撤了火,撒上盐和孜然,一道吃起来酥脆可口,蛋白质丰富的油炸蚕蛹大功告成。
莫毅拿筷子夹了一个吹凉,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酥脆蚕蛹便伴随着孜然的香,盐的微咸在口腔中碎裂开来,像是在吃炸薯条和原味薯片的混合体。
莫毅咂摸下嘴,点头:“味道还行。”
此时梳洗好的王五闻着味道来到厨房,看着桌上五盘油炸蚕蛹,笑道:“怎么,你们外来人也吃这种野味吗?”
摇着轮椅走到近前,伸手拿起一只蚕蛹丢入嘴中,咬得咔呲作响:“不错,炸的正好,孜然和盐也放得正合适,搁以前有这么一盘炸蚕蛹,我能多喝三坛杜康烧。”
莫毅没好气的道:“您就别妄想了,还三坛,最多一两米酒,炸蚕蛹也不能多吃,最多五只。”
王五郁闷的还价:“这也太少了吧,米酒这么寡淡,喝一两跟没喝有什么分别。”
“没得商量。”莫毅从边上酒缸里舀了一两米酒倒入碗中,又拨了五只炸的金黄酥脆的蚕蛹道菜碟里,端起两盘蚕蛹就往外走。
“叔,我给徐族长和大力叔他们送几盘蚕蛹过去。
对了,酒缸里的米酒和蚕蛹有多少,我可都记着呢,您别想着偷偷吃点。
要是被我发现了,哼哼,下个月您一两米酒也甭想喝。”
王五一听这话急了:“混账,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孝心了,这么为难自己叔叔,咱俩到底谁是长辈!”
莫毅端着两盘蚕蛹出了房门,轻飘飘的道:“说什么也没用,这事儿没得商量,您要想下个月一两米酒也没得喝,大可以不听。”
王五听着越行越远的脚步声,重重的冷哼一声,抽出轮椅背后的木板往扶手上一搭,轮椅变成一张可移动的小饭桌。
他看着桌上的一碗一碟又笑眯眯的满足道:“一两就一两,总比没有强。”
……
两日后的清晨,莫毅装好牛车,带着小玉、小石头、赵锤和铺了小半车的铜钱、青菜、蝉蜕出发赶往会稽郡。
刚开寨门,就看到身穿锦袍,一头白发转为灰白的王垂站在门外。
“莫毅,你这是要出门啊?”王垂笑问。
“嗯,要去趟郡城,王前辈是来看我叔叔吗?”莫毅看着脸上皱纹都少了许多的王垂有些羡慕,心说要是王叔也能重新修习武道返老还童就好了。
王垂得意的道:“那是自然,我这好不容易白发转黑,自然要来气气他。”
莫毅下车抱拳道:“王前辈,我叔叔身体不好,还请您口下留情,莫要太刺激他。”
王垂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这次我特地带了几颗流云宗炼制的大补元气的丹药,保管那家伙吃了以后非但不会被气死,还能多活几年。”
莫毅虽然不知道王垂带来什么药,但是山上的东西肯定比山下的好啊,连忙一躬到底,行大礼道谢。
“行了行了,老夫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你要去郡城就赶紧去,不用招呼我。”王垂说话间已经朝莫毅家走去。
莫毅冲着那背影抱拳道:“王前辈大恩大德,莫毅永世不忘。”
流云宗长老没有回头,随意的挥了挥手大步前行。
比起那个直接闯进别人家里的董仲舒,莫毅无疑更敬重王垂,后者也有长驱直入无视凡人的本事,却两次登门都选择走扁担寨寨门,明显是种山上人不愿随意依仗本事欺辱凡人的高人风范。
由于家里来了客人,还带着能延续王叔寿命的丹药,莫毅便没了乡路上闲庭漫步的兴致,略微加快了牛车速度,巳时三刻便到了郡城。
有了上次在奇巧坊的教训,小石头进城后明显乖了许多,即便脸上满是兴奋,仍是老老实实坐在车上不动。
不多时莫毅已能看到回春药铺,不等靠近,就被络绎不绝买药人吓了一跳。
好家伙,药铺里等着抓药的人就没断过,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出门两个,很快又进一双。
要知道药铺不比其他铺子,除了身体有恙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没谁会闲来无事进门看看,所以能让山药、萝卜两个伙计忙的连轴转,属实不易。
孙掌柜包好药材,跟客人钱货两清,抬头看到坊墙外的莫毅,跟萝卜交待一句,出了柜台快步走出铺子。
“莫毅,你叔可痊愈了?”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