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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山镇南头,一座四进大宅,常老爷正坐在书房听酒楼掌柜报账,摩挲着极其舒服的圈椅扶手。
作为常家四兄弟中混的最风生水起的家主,常再兴不禁动起了开家家具行的心思。
在这个没有版权专利的世界,仿制别人的产品简直轻而易举,常再兴觉得只要自己能**别人更便宜,不愁那些穷鬼不买自己的家具。
正听着报账,院中忽响起管家王全的呼喊声。
“老爷,不好啦!不好啦,老爷!”
房门被哗的撞开,常再兴见王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斥责道:“混账,什么老爷不好了,老爷我好得很,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还做不到处变不惊,真是越老越没用了!”
常再兴在府上实行的是赏罚分明的军营规矩,积威甚重,王全先唯唯诺诺的哈腰道歉,随即猛地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的,焦急道:“老爷,不好了,少爷,少爷出事了?!”
常再兴挥手示意酒楼掌柜退下,这才云淡风轻的问:“怎么,阿凯的连环计没奏效,随园没拿到手?”
“老爷,快别提什么连环计了,少爷他,少爷他在芙蓉巷被人打死了!十五个仆役也全死了!”王全急的直跺脚。
“什么,你说什么?!”常再兴蹭的站起,随即觉得眼前一黑,世界天旋地转。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王全急忙过去扶住常再兴,并朝屋外大喊,“快来人,老爷昏过去了,快去请夫人,不对,快去叫大夫!”
……
翌日清晨,打坐一夜的莫毅在鸟鸣中醒来,推开窗户,清风拂面,衡山巍峨,层峦叠嶂,说不出的好风光。
隔壁的窗户也吱呀推开,力气很大,窗框直接装在墙上,啪的一声。
“啊~”杨柳打个哈欠,将脑袋伸到窗外左右张望,山景什么的,她是没多大兴趣的,又不是金山银山,有啥子好看的。
“醒啦?”莫毅微笑道。
“大哥,早上好!”看到莫毅,杨柳立刻笑嘻嘻的打招呼。
由于众人已经养成早起打拳的习惯,随着杨柳的一声问好,连升别院一扇扇窗户几乎同时被人推开,卫青、兔美、顾盼儿、温同武也都醒了。
莫毅朝大家挥手打招呼之后,空海和尚的房间开始传出的木鱼声。
“咚~咚~咚~”
“他娘的,空海,你这是什么时候填的臭毛病,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道早扰人清梦,不怕佛祖怪罪你!”马豪推开窗户的怒骂道。
“阿弥陀佛,习武之人讲究闻鸡起舞,马施主,你也该起来了练拳了。”
“嘿,大和尚,你这是找茬啊!”
“不,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往日这时候,你确实已经起来练拳了。”
“嘿,我这暴脾气,今天我非让你瞧瞧我是怎么铁拳打三江的!”
莫毅听着两人争吵,不禁莞尔,视线往院门外一瞥,淡淡的道:“官府来人了,卫青、杨柳、盼儿、兔美、同武,你们来我房里练拳,我去打发他们走。”
“让我来,爷爷我正憋着一股起床气没地方发泄呢!算他们倒霉!”
话犹在耳,马豪已从窗口飞掠而出,莫毅无奈,只得跟着掠出窗户。
“有门不走非走窗,这起床气看来不小啊。”
抱山镇众贼曹打听了一夜,终于从百姓哪里得知了莫毅等人的去向,据说几人都去了连升客栈,不敢怠慢,县令急忙让文三带领贼曹们前来询问情况。
县令没敢说押回县衙审问的话,文三等人自然乐的装傻,决定就在连升客栈随便问几句交差。
反正已经忽悠的常再兴相信莫一等人就是杀人凶手,能不能报仇雪恨,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到了连升客栈,文三立刻向掌柜大厅有没有一个样貌俊朗的青衫读书人在此住宿,掌柜的眼神古怪的看了看文三,往后院一指,说他们住在连升别院。
听说是住在连升别院,文三等人顿时傻眼,知道莫一说自己认识桃妩的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
连升客栈,那可是远山门的产业,而其中规格最高,价格最贵的连升别院,更是非远山门关系密切者不能居住。
据说过去曾经有个贩盐的商贾来衡山形胜游玩,翌日喝醉了酒,就嚷嚷着要住连升别院,大手一挥就是上百枚银大钱。
结果怎样,直接被连升客栈的掌柜轰了出去,等酒醒后,那自负人脉通天的盐商打听清楚客栈背景,竟吓得当天就逃出了抱山镇。
莫一那些人能住在连升别院,那跟远山门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啊!
站在院门口,文三踌躇再三,依旧没想好是不是现在就敲门,若是莫一等人还没起床,那自己岂不是扰人清梦?
正犹豫呢,一起黑影从头顶掠过,嘭的落在众贼曹身后,地面铺设的青砖登时碎裂。
文三等人吓的原地蹦起,转身就看到好似铁塔的马豪。
“你们这帮家伙,一大清早的来拍人房门,是打算找茬吗?”马豪双手叉在胸前,满是虬髯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额……这,这……”文三心说:“你可不带这么冤枉人啊,我们哪里拍门了啊!”
却仍只敢陪着笑脸,小心道,“好汉爷,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冒昧来打扰。昨日芙蓉巷出了命案,县令大人命我们挨个询问曾经在芙蓉巷出现过的人,当差办事,要是我们不按照县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