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的性格像向俊华一样沉闷不活泛，但向阳比他爸狡诈有心眼，一句话就明白了向俊华的意图，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薇亚？挺好的，长得漂亮，学习也好，还听话懂事。”
在评价沈薇亚的同时，向阳在心里情不自禁地也对比了一遍苏小暖。好看是也好看，但脾气火爆，一点就着，也不知道这暴脾气是怎么来的。
向阳说的全是沈薇亚的好话，向俊华乐上心头，所有的心事全都写在了敦厚的脸上，“今天薇亚妈跟我说了，你们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没怎么想。”向阳回头又捡起笔写作业。
向俊华始料未及，“就是，就是你喜不喜欢薇亚那丫头？”
“爸，”看着向俊华那张着急的表情，向阳失笑，“别人家的父母担心的都是孩子早恋，你倒好，鼓舞自己儿子谈恋爱。”
向俊华眸子一沉，“这不是咱们家的情况特殊么，爸担心爸的事会影响到你的亲事。沈家丫头人好，跟我们家又亲近，都是知根知底的，以后不会为难你。”
向俊华的良苦用心，向阳又怎么会不知道？
“爸，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现在只想先高考，考一个好的大学。我和薇亚从小长大，喜欢她，但不是谈恋爱那种喜欢。”
像快要燃完的灯芯，向俊华心里的希冀也慢慢暗了下去。
“爸知道了，你先学习吧，爸不打扰了。”说完，向俊华又将坐过的那张椅子搬回到原处。
向俊华离去，却在向阳的心里投下一块小石子。
很多事都毫无头绪，也看不准来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写完作业后，向阳拿出一张稿纸，正中间写下“检讨书”三个大字。
上周周末是定位考，这周只是一次小考。所谓小考就是不排名次。
即使如此，苏小暖还是紧张不安。试卷从安桐那里传过来的时候，她的心像舞台上唱戏的鼓点一样，顽强而有节奏感。
她都不知道现在考试到底是为谁考，为她自己还是为全心全意为她补数学的向阳。
苏小暖最怕的就是后面的大题，前面的选择题可以靠瞎猜，填空题即使不懂，但分值也不高，就算扣了也没那么肉疼。但大题不行，简直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被割肉。
但是当她看到今天的试卷后面的大题时，激动地抬头看向旁边的人。
向阳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也随之看来。
苏小暖用手指指了指最后一道大题，然后对他用眼神示意。
最后一道大题，向阳昨晚上在电话里刚和她讲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考到了。
向阳明白她想说什么，笑着点点头，让她赶紧写。
“咔咔咔，”孙红用戒尺在讲台桌边缘敲了几下，挖苦的语气，“最后十几分钟了，别想着偷看别人啊，都高三了还不懂规矩吗？我问你们，高考时有机会偷看别人的答案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苏小暖和向阳打暗号的时候，都会被孙红抓着，苏小暖都怀疑全班人，孙红是不是只盯着她一个人。
苏小暖低头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难道高考时就没有人作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