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飞,你住嘴!”苏小暖听不下去,闪身进了房间,“一对狗男女,出轨了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在这里想恶心谁呢?”
“小暖,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丛飞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提提裤子落座,“这些年要不是我供着你,你还有书念?怎么,现在和你姐一个鼻孔里出气,过了河就拆桥?”
“你放屁!”苏小暖看了看苏小柔,从书桌前的抽屉里拿出一本草稿本甩在桌上,“这些年我拿我姐的钱,我全记这了,要是缺了一分一毫,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苏小柔的目光也追了过来。
“别拿我的事来玷污我姐,欠你的人是我,我姐可没欠你一分钱。”
丛飞也是出乎意料,这些年哪怕一直补贴着她娘家人,但补贴多少他心中有数。拿过苏小暖的记账本,丛飞意兴阑珊地翻着,“记得挺细致,每一笔都记着?”
“是,每一笔,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全部还你,一分都不会欠你的。”苏小暖咬着后牙槽说道。
“小暖,你还什么?你还未成年,这些事与你无关。”
丛飞双腿叠放,胡茬跟着嘴巴的笑跟着抖动起来,“虽然你这心意挺感人的,但小暖啊,姐夫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好歹你也叫了我一声姐夫,我这个做姐夫的给你钱也是应该的。”
“不用,你只要放了我姐,这些钱我迟早还你。”
丛飞笑了笑,“小暖,你也看到了,这婚是你姐坚持要离的。古话都说,亲兄弟明算账,那你这份心意,姐夫也只能先领下了。”
“那请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苏小暖冷冷说道。
丛飞缓缓站起,视线犹豫了一下,最终落在苏小柔苍白的脸上,“小柔,我们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苏小柔扬起脸,笑容虚弱,“你觉得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在你背叛我们的婚姻之后,在我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之后?”
丛飞怔忡,“你……脸色不是很好,好好养身体,以后照顾好自己。”
苏小柔的表情慢慢在龟裂。
“离婚的手续等你身子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办。还有家里的东西归我,”丛飞转身前说道,“存款归你,反正也就三四万块钱,你现在也没什么收入,别跟我犟,拿着吧。”
“咔”的一声,门关上了。房间里陷入了死寂。
一切都结束了。苏小柔的婚姻,苏小柔的五年的光阴,还有苏小柔的眼泪,全部到此为止。
“姐……”苏小暖回头担忧地看向苏小柔。
苏小柔两手抹了一把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挺出几分霸气,“没事,我没事,我很好。这样的渣男留着做什么?留着过清明节么?”
苏小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滞留在眼眶里的眼泪也一并笑了出来,还情不自禁地想,清明节是什么时候,好像快到了吧。
“姐,前几天我和向阳说好了,等你找到对的那个人,我们再结婚。所以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小柔掀开被子的动作顿住,尔后斜看着苏小暖,“说什么傻话?真以为你姐没人要了是吧。”
苏小暖笑着求饶,“那你得快点,我想快点和向阳结婚,我看了,满20周岁就可以结婚了。”
苏小柔冷哼一声,“苏小暖,女孩子家能不能矜持一点?刚才是谁说会一直陪着我来的?话刚说还没一分钟呢,就开始后悔了?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苏小暖还没插话,苏小柔又摆一句,“我问你,你满20岁的时候,向阳几岁?男生得满22周岁才能领证呢。怎么样,机关算尽,漏算了这一个吧。”
苏小暖恍然大悟后哭丧着脸,“我怎么给忘了这个了?”
“星期天什么时间?”苏小柔整理床铺问道。
“什么什么时间?”苏小暖还沉浸在她20岁依然不能和向阳结婚的悲痛中。
“起来,我叠被子。”苏小柔没拿正眼瞧她,“不是说去爬山么?”
苏小暖转悲为乐,几乎要破涕而笑了,“早上七点半,在宿中门口碰面。”
自从那天在步行街的服装店看到丛飞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每天都在猜忌、难过,还有对丛飞的怨恨中度过。
当她无意中从丛飞的衣服里看到那只珍珠耳钉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吃不下睡不着,不敢问不敢想。短短的一段时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却把自己折磨得只剩下勉强的四十公斤。
去年流产后,医生清楚地跟她说,她以后要是想再怀孕,会比较吃力。所以她根本就想不到,她这么快又有了丛飞的孩子。
不能怪丛飞,因为她自己都没想过会有孩子。孩子没了,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罪魁祸首。
离婚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悲剧,但也能让她不需要再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至少她可以睡一个整觉,不用再害怕失去什么。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不用再害怕。
星期六的天气很好,春风拂面,暖意熏人。而且今天是三月一日,是一个新的月份的开端。
苏小柔现在特别喜欢全新的事物,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日子,她需要一个全新的脱胎换骨的人生。
“向阳!”苏小暖活泼好动,远远看见人就惊喜地大吼一嗓。
苏小柔头疼,“小暖,不要太大声讲话。”
苏家没落之前,她当了整整17年的苏家大小姐,有钱人的规矩和教养在她身上早已养成。而苏小暖不同,苏国安也不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