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快放假了吧。深圳这边天气还好，宿城那边冷吗？要记得多穿衣服，小心感冒了。
我在超市里找了一份工作，老板提供吃和住，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
那个女孩现在没事了吧。我一直没去看她，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还有，今年过年我留在深圳过了。这边天气也不冷。上班的时候还认识了几个人，她们都对我挺好的。我们差不多大，聊得来。
……”
这是乔玉涵寄来的信，昨天下午收到的。
乔玉涵去了深圳后，音信全无，即使他给她留了他的手机号码。他以为就这样断了联系时，意料之外，收到了乔玉涵的信。
收信地址是家里的。
也许曾经那一段短暂的婚姻，留给乔玉涵的就只有这个地址了。
乔玉涵的文化程度不高，一封信东拉西扯的语言先不说，单单字迹来看，就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水平。
这封信被他放里，现在在等苏小暖的档口，又拿出来看了一遍。
信还没回，打算考完这两天的期末考再回，至少也有话说。
不得不承认，比起打电话，写信这个古老的联络方式真的舒适很多，起码不会因为没有话讲而感到尴尬。
写信多少缓冲了他和乔玉涵只有血缘这唯一的一层微薄的关系带来的人世间最薄凉也是最戏剧性的负面笑话。
“向阳。”
向阳应声回眸，手中的信被恢复成原状，塞入衣兜里。
苏小暖拾阶而上，“干嘛站在风口处，不冷吗？”
向阳眉眼平淡如水，“还好，今天……”
苏小暖立刻接过话头，“放心，今天我好好考的，不会再出现期中考那样的情况。”
一大早就堵在楼梯口，显得太刻意，向阳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中午要一起吃午饭？”
“中午就算了，晚上吧。”
“好，考试考完你在18班等我。”
这次期末考座位还是全部打散，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向阳换到理科楼考试，而苏小暖在本班考。
“向阳，你放心考，这次我保证不会再像期中考那样。”
“嗯。不要有压力，你复习得很充分了。”向阳的手压在她的发顶，“晚上怎么睡的？头发翘成这个样子。”
闻言，苏小暖向上看去，伸手摸了摸刘海。
头发渐渐长了出来，不再像以前那样跟个刺猬一样，但也不够长，昨晚蒙在被子里睡的，头发翘得一塌糊涂。早上又赶着进来，就这样顶着一头乱发到处跑。
直到向阳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前的一排槐树底下，苏小暖才转身回了18班。
这次她不会再做那么愚蠢的事了。
自从她出院后，向阳没少给她补数学，所以今天的数学试卷她没有遇到很大的阻力。
她要回到19班去，无论如何。
考试结束的铃声按时响起，两个小时的时间像是弹指一挥间。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苏小暖先主动给向阳打了个电话，几乎是在接通的提示音刚刚响起时就听到向阳的声音。
“喂，考得怎么样？”
“呃……”苏小暖想着该怎么低调一点比较合适时，就听到向阳低沉的声音，“哪道题不会？”
苏小暖突然觉得心底的一块地方彻底软化掉了，“还好吧，135分应该是没问题。”
“才135分？凭你的水平应该在140分以上。”
苏小暖极力地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平常总是说她笨，脑子比石头还硬的人，居然对她有这么大的信心。
“考不了140分怎么办？”苏小暖撑在走廊的栏杆上，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上面。
听这语气，向阳也能猜出考得不错，“那就整个寒假天天都给我面壁思过去。”
“那我要是考了140分，你就天天面壁思过。”
向阳失笑，“我思什么过？”
“思……”话头戛然而止，苏小暖愣住。
教学楼前，向阳拿着手机，正仰头对着她。
三楼的高度不是特别高，她看清向阳脸上点点笑意。
“嗯？我思什么过？”
考试前才见的面，现在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对着楼下的向阳，苏小暖突然发现她想他了。
“你等一下，我下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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