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还一心小鹿乱撞得差点心脏都快停了!
但是另外一方面不得不说他很细心,真的很会照顾人,捏一把她的脸就怀疑她发烧了,而她还后知后觉。
向阳带她去的诊所是一间有执照的私人诊所,医生年纪不小,看来一直在这里行医。向阳一进门就喊一声,“叔,看病。”
“怎么了?”诊所里没其他病人,医生放下手里的报纸,先看人问道。
“不是我,是她。”向阳将人拉到跟前,摁着坐在了一张办公桌旁。
简单的望闻问切后,征求意见道,“打针还是吃药。”
“打针。”
“吃药。”
第一个是向阳回的,第二个是苏小暖回的,异口同声,都很斩钉截铁。
医生笑道,“那是打针还是吃药?”
“明天还要上课,打针吧。”这句话向阳用商量的语气说的。苏小暖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求他,向阳迟疑地问,“怕疼?”
虽然很没出息,但是她真的很怕打针,从小到大都怕。输液扎针那种不怕,就这种针,看着都能被吓得魂飞魄散般。
医生先轻声笑了出来,“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
苏小暖羞赧,咬着下嘴唇豁出去,“那就打吧。”
打针的地方在里间,一个用活动板块隔出的小空间,一个玻璃柜子摆满了各种药品。
下决心时都很容易冲动,但是当她看到医生推了推活塞,立即有几滴液体从细长的针头流出时,苏小暖打了一个冷战。
吓的。
向阳站到了她的身后,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很快,一股力量从他的手掌慢慢蔓延到她全身。可是,没用,这股力量维持不了几秒钟,在医生一步一步向她靠拢时,土崩瓦解。
“向阳。”低低叫了一声,苏小暖转身就抱住了向阳的腰身。
苏小暖的拥抱猝不及防,向阳心一凛,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柔声道,“很快就过去了。”
苏小暖闷在他的腹部,瓮声道一声“嗯。”不知道有没有被向阳说的“很快”安慰到。
“把裤子往下拉。”
苏小暖没敢看医生,但也能想象到身后现在是什么光景。一个医生拿着一只又细又长又尖的针,另一只手拿着一根蘸了酒精的棉签。
她很少生病,生病了也只是自己到药房买点药吃,哪里有这样正儿八经地看医生的?
右手反手往下拉了拉裤头,左手死死抱着向阳不敢放。刚才向阳怕她冷,给他穿了他的校服,拉下裤头后,宽大的校服就往下掉。
“你帮她把衣服拉高一点。”医生语气略带急躁道,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人打个阵还得人帮着。
苏小暖现在是只顾头不顾尾,医生说撩她衣服,她也任凭撩。向阳长臂往下,拉高她的衣服,顿时一片雪白的肌肤呈现在他面前。
很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白,向阳连忙抬起头看向它处,心猿意马得厉害。
但是他管的住自己的眼睛,却管不住自己的大脑,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般,从刚才那一片白肌联想到她的全身。
正当他心神恍惚之际,腰间被人紧紧勒住,又一次垂眼,原来是开始打针了。
跟人吵架时天不怕地不怕,横得不行,现在却被一只小针管吓得像受了惊的兔子。
向阳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怀里的女孩也不过是一个会怕疼、需要人拥抱的普通女孩。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生这个病,愿意替她挨这一针,只要她健康无事。
如果说刚才脑里还有一丝旖旎的想法,现在则是疼惜。
“嘶……”药液在推送过程中,那股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苏小暖受不住地轻哼一声。
“叔,慢点打。”向阳见状出口说道。
医生笑着只能依言放慢速度,但嘴上却得说两句,“小姑娘这是仗着有人疼惜,人也变得娇气了吧。我这儿几岁大的孩子来打针都不带哭的。”
这医生扎完针还扎下心,直白的话臊得苏小暖打完针半天也没勇气将脸抬起来。一直到拿了药结了帐出了诊所的门,她也没脸再和医生对视一眼。
虽然打针时她是矫情了一点,但这病来势汹汹,她一点都不夸张。其实她是能扛的,往常生了病基本都是慢慢熬着,因为也没人关心。
看苏小暖像一片严重缺水的树叶蔫不拉几的,向阳又是倒水,又是倒药地伺候人,把心疼生生转成了抱怨,“我说过你来了直接给我电话,别坐在门口傻等。怎么,门口那块石头坐很舒服?”
苏小暖没力气怼回去,软趴在八仙桌边充耳不闻,又觉得自己也不是一点理都没有,呼着热气争道,“你们出去给娜娜过生日,欢天喜地的,我好煞风景把你拖回来啊。”
向阳递上水和药,再说道,“明天我就去配一把钥匙给你。”
苏小暖愣道,“那……倒不用。”
在她看来,钥匙是家人的专利,有了钥匙几乎就是承认了她是这个家的一部分。这进度快得有些过分了。
向阳没跟她废话,翻看手表,指头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现在能走吗?我先送你回去。”
能走,38.8度的温度还不至于倒下,只是她……不想走。
没有目的地地坐在公交车上,心跟着空虚到无边无际。走到最后,她只想见到一个人,所以她就来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