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而她也不想要再模棱两可。
站定在向阳面前，心情潦草，但比她想象的要冷静。“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向阳，你能不能明白地告诉我？”
早晨的阳光清浅如碎金，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平静自若，“李馨儿还会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
她问他，他反而问起她来。
苏小暖的眼神有些意兴阑珊，这样的活法她早习惯了，还会怕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苏小暖说得轻巧，今天要不是他赶来得及时，一整瓶矿泉水都倒在她的身上。
向阳还想说什么时，又听到她柔和清亮的嗓音，“五年前，我爸因为车祸突然去世，之后我就不能不做一个独立的人。五年间，比这个还要过分的事，我都遇到过。真的，我不怕李馨儿，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
“还有，你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冲动。向阳，你学习好，你一定会前程似锦。千万不要为了我，淌这趟混水。”
苏小暖的话像根刺一样深深扎痛了向阳的心。
“今天如果换成是我，我被人欺负，你也会为了自己的前程，明哲保身，袖手旁观吗？”
苏小暖淡淡的笑意慢慢敛去，她知道她不会，但她说不出口。
“会吗？”向阳步步紧逼。
苏小暖慌乱地回避着，攥紧手里的衣服，往后退了两步。
当苏小暖还在心猿意马时，向阳暂停了他的逼问，“李馨儿说的死蟑螂的事，你知道吗？”
一阵清风吹来，苏小暖竟感到一丝寒意。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过。”
“我说过我不信吗？”向阳眸光湛湛地望着她。
苏小暖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腹诽道，信我？信那个沈薇亚还差不多。
“前天晚上分明是你自己太冲了，我说过，我相信你没有推娜娜，是你非要把事情扯到薇亚身上。”阳光底下，向阳蕴满波光的黑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
事情已经过去，向阳又重新提起，他知道苏小暖的心结就是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非要替那个沈薇亚说话？”苏小暖语气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哀怨。
向阳知道女生很麻烦，所以他对女生一直都是敬而远之。但对苏小暖是个例外。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怕苏小暖，但条件反射般就这么做了。“我没有替谁说话，我要替她说话，前天晚上那么晚了我还要过去找你，我吃饱了撑的吗？”
苏小暖被噎住，说出的话不知不觉带着一些强词夺理，“反正你是宿城高中生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呢，死的都能被你说活了，我是说不过你。那天晚上你明明说我误会沈薇亚了。”
向阳不知道是被苏小暖的话气笑还是逗笑，视线向下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带着温柔的哄诱，“我是这么说的？我说的是我相信你没推娜娜，薇亚误会你了，才会说你推了娜娜。没错吧，我原话是这样子的吧。”
“反正我不管，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沈薇亚，我跟她又不熟。”苏小暖竖起眉毛般，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以后都不说了，这样行了吗？”向阳终于投降，他发现他吵不赢她。在她面前，从初中开始学的所有的辩论技巧全都派不上用场。
苏小暖一雪前耻般抬起头，却又听到向阳纳闷的声音，“你怎么老是和薇亚比……”
还没等她暴躁起来，向阳又说道，“你看我，我和林墨远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