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和刘怡菲随着张大娘回了张家,饭菜已经凉了,张大娘想要再热热,被两人拒绝,家里男人走了,她们没心情吃饭。
张大娘叹着气,“瓜娃子要是救不回来,瓜婶可怎么活啊。”
“瓜婶家没人了吗?”江一菲问。
“瓜婶男人和儿子都死在矿难中,瓜娃子的妈又跟人跑了,家里就剩下瓜娃子和瓜婶两人相依为命地活着。”张大娘带着愁容,“这老天也不开眼,瓜娃子多孝顺的孩子啊,谁家但凡给送点吃的都留着给他奶。”
“矿难没有赔偿吗?”刘怡菲道。
“老板就说没钱赔,他自己也进了局子。瓜婶和孩子老的老、小的小,啥都不懂,当初还是你张大爷帮着张罗的,勉强拿回来几千块钱,这些年吃药和养娃,也没剩啥。”
“对这样的孤儿寡母政府没有什么补助吗?”
“怎么没有,一个月不过百十块钱,根本不够啊。今年开春,瓜娃子死活不去学校,学校老师都来了几次,说是可以减免学费,瓜娃子都没同意,说是要进城打工赚钱养他奶奶。”
“可他一个十三四的娃子,能干啥呀?这不,到城里被骗到工地干了两个月啥钱都没给,只好又跑回来。”
“这孩子是不是不喜欢学习?”江一菲问。
“怎么不喜欢?瓜娃子可是全校第一名,家里的奖状贴了满墙。”
江一菲想起之前进屋时看到的满墙奖状,确实很壮观。
“那真是可惜了,再读几年孩子也许会考上大学,再找工作也容易。”
“谁说不是,村里多少年都没出过大学生,我们就盼着瓜娃子出息,没想到这孩子却不念了。”
不是真的不想念,实在是家里太困难。江一菲第一次感受到家徒四壁这个词,瓜家连最简单的灯泡都没有,更不要说其他。
即使将来勉强上了大学,也将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如果心理素质不够强大,怕是会在城市中迷失自我。
大山里,居然连信号都没有,他们的手机也宣告暂时离岗,江一菲和刘怡菲只能忐忑地躺在床上等消息。
真没想到,离在名岛周围还有这样贫穷的地方。
但愿,一切都顺利……
第二天早上,江一菲和刘怡菲早起,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山里的空气就是好,深吸一口都觉得满满地负氧离子充斥身体内,洗了把冷水脸,人也精神几分,帮着张大娘做这做那,分散着注意力。
沈北安等人一晚上没有回来。
江一菲和刘怡菲怎能不担心?
勉强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着吧。
沈北安和潘洪海是在中午返回来的,同去的张大爷没有回来。
见几个人面色如常,江一菲等人松口气,人应该没事吧?
“吃饭了吗?饿不饿?”江一菲问。
沈北安笑的满足,就知道江一菲时刻把他放在第一位,“回来前吃的,不饿。”
“人怎么样?”江一菲接着道。
“在医院做完手术,人还没有清醒,正在观察着,我们先回来报个平安。”
“张大爷留在医院了?”
“嗯,留在那边帮忙,瓜婶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是说的客气话,实际情况是瓜婶根本不知道做什么?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村里女人,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丈夫儿子出事的煤矿,又能指着她做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走?”刘怡菲问。
“把行李收拾好放在车上,我们等会儿就出发吧。”沈北安道,好容易陪媳妇出来一次,他们做了计划,还有几个景点没走呢。
江一菲却不同意,“不急,昨晚你们忙了一晚,怕是没睡好,你们先进去睡一觉,睡醒后再说,咱们有车,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沈北安,“可是,还有好几个景点没去,如果再耽误一天,有的地方就去不上了。”
“有什么关系?再美的风景不及你在我身边。而且二妹早上还收拾了渔网,准备带我们去河边捞鱼。后山还有竹笋,二妹说现在正是吃笋的好时候,这些纯天然的食物在外面想吃都吃不到。”
“你快乐就好。”沈北安道,他现在不能在她身边陪伴,总归是亏欠了她。
“我很快乐啊,你在我就更快乐。”江一菲非常知足,虽然现在和沈北安离的远,但又不是真的见不到面,而且沈北安也会努力想办法让俩人在一起,未来还有好多年他们可以相依相伴,不急于一时。
“喂,你们俩收敛点,旁边还有人呢。”刘怡菲不乐意,到处撒狗粮、秀恩爱,好像新婚的是他们。
江一菲:从登记日期算,他们就是新婚啊!
“瓜娃子家没有钱,我帮着垫付的药费。”沈北安道。
江一菲也亲眼看到瓜娃子家的情况,“也好,能力范围内我们能帮就帮吧,你兜里的现金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卡里也有钱。”只是这里离最近的银行怕是也要翻过几座山,取现金很费事。
沈北安笑笑,“我把现金都压在医院,接下来只能靠娘子养活了。”
江一菲面容一整,抬起沈北安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很满意地点头,“还好,我还算满意,接下来看你表现。”
沈北安笑着搂过江一菲,低声道,“想要我怎么表现?”
江一菲斜了他一眼,“睡觉去。”
沈北安大喜,猛点头,这个好!他很愿意,也超级喜欢。
江一菲见他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