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昰停了查看,转眸看向一念,眼中清冷不见,嘴角也噙上淡淡的笑意。
“你在逃避问题。”帝昰直截了当的掐住要点,被掐的一念只觉自己喉头噎了只苍蝇。
这家伙不是要玩高冷吗?怎么又转了风向,不过不管他玩那个,一念此时只想将他扑倒在地,狠狠揍一顿。
咱们现在救人要紧,像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能不能不要一个劲的揪着不放?对了,救人!
一念全神贯注的去看树下四周:“十里峰到了?可是他又没说到十里峰哪里碰面,难道十里峰只有指甲盖大小,我们到了他就能看到?”
我还几句逃避问题了,你又能拿我怎地!眼下救人要紧,何况这人还是你妹子。
帝昰待帝晏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好,一念目前还无法确定。但是她肯定,若帝晏出了个什么意外,帝昰应该不用再去商定。
宣德最宠爱的公主因太子疏忽而出了事,最好她这个东秦公主也来个意外,那他怎么处置这个太子也都名正言顺。
“十里峰,能取这么个名字,你觉得能有多大。”帝昰抬手一指。“看哪里,十里亭。”
“十里峰里十里亭?”一念顺着帝昰的手指去看,这名取的真省事。
三十丈开外,近一二十丈的空阔之地,一座小亭赫然立于其中。
“你也是看出老者带了人皮面具吗?”话一出口,一念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
苍术易容真实,若不是小四提及,她怕是要过上一会儿才能察觉端倪,由此可见这主仆两对易容之术,精通。
帝昰答的认真:“我说过,我曾数次走过十里峰。”
“哦,游山玩水。”一念了然点头,他既走过十里峰,毕然也曾于茶亭歇过脚。
帝昰哑然一笑:“这条路去商定最快。”
去商定最快,这是在解释他的游山玩水不只是游山玩水?为何要跟我解释?一念心中费解,看向帝昰。这家伙是要跟我玩剖心置腹的戏码?
察觉到一念的视线,帝昰转头迎视,笑问:“没想到钰儿对易容术也有所研究。”
“啊!易容术,我,我哪里懂这个。”一念扯起假笑,讪讪然:“我,我当时……”让你多嘴,引火烧身了吧。
一念神色慌张的思索,却见帝昰好整以暇,俨然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眼神。
哼!我还就是能编了。一念故作羞愧的垂了脑袋,低声喃道:“其实就是当时我看到那三个人,他们明明都是一身行镖之人的装束,可茶亭外根本没有镖车,连一匹马都没有,显然有古怪。”
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一念对于自己编的这个解释越发满意。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拥有聪慧,不会有错的。
哈哈哈……凭我的聪明才智我还堵不住你这张嘴。一念乐上心头,眉开眼笑的去看帝昰。
帝昰嘴角的笑意加深:“没想到公主竟还知道江湖行镖之人的装束。”
一念僵了笑脸。惨了,公主拥有聪慧是不会错了,可是公主作为养在深宫的金贵之人,怎会知晓……“义兄。”
对,我还有义兄可以拿来编。
一念收了笑,转头去看十里亭,缓声道:“父皇母后疼爱钰儿,哪里会准钰儿去跋山涉水的长见识。钰儿所知的江湖之事,不过是义兄每每来看望钰儿时,怜钰儿生活无趣,说了给钰儿解闷罢了。”
如此正儿八经的周详解释,我都要忍不住信了,更何况我说得这么认真。
一念说着蹙起眉头,声色悲戚:“义兄待钰儿好,被钰儿缠问的紧了,有些实在说不清楚的,他便作了画给钰儿瞧。行镖之人的装束,义兄就曾画过好几幅。”
这下编的够圆满了,至于信不信……管你信不信,反正目前你是戳不破。
一念不再说话,更无视帝昰凝视自己的目光,专心看着十里亭。
粗略估算一下时间,戌时该过了,可这十里亭里并无任何异样,莫不是帝昰这家伙估算错了地方?十里峰再怎么不大,也不是一眼可尽的巴掌之地。
“那个。”一念筹措着该怎么开口说换个地方瞅瞅,一个黑影却在这时溜进了十里亭内。远远看去,一念一眼便认出这黑衣人就是昨晚来的第一个。
“走。”帝昰话才出口,一念只见眼前一花,等她再看个清楚时,已被帝昰带至十里亭中。
帝昰放下一念:“晏儿呢?”
“晏儿呢?”同时问出口的一念,睨了眼帝昰,撇嘴去看黑衣人。
黑衣人伸手朝帝昰身后一指,“往这一里,你,自己去找。”
一念顺着黑衣人指的方向一看,心中不禁跃上小小的窃喜。原以为自己没了机会和这黑衣人独处,没想到这黑衣人竟自动送上门来。
他给帝昰指的方向,分明就是一段崎岖道路。这黑衣人瞧着不算笨,应该有设下埋伏阻扰,毕竟一里地来回,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人来说,费不了多长时间。
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让黑衣人把我带走,然后……嘿嘿嘿,这次我看你还不落在我手里!
一念抿了抿嘴唇,压下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帝昰看了看黑衣人所指的方向,皱了眉头看向一念。
“哼哼,太子殿下还不快去。”黑衣人笑声阴冷,“对了,我在公主身上下了一种香,时间一久,此香飘散开来,引来一两头豺狼,还是可以的。”
“有这种香?”我游走四国数年,怎没听过?好奇心促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