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燃小脸一亮,“可以吗?”
“自然。”
谢逾白说罢,一只腿蹬上马鞍,长腿一跨,骑在了马背上。
他将一只手伸给叶花燃。
爱新觉罗家可是以马背取得天下,叶花燃的骑术其实相当不错。
她以为,归年哥哥的意思是让她骑着“乌夜”小跑几圈。
她已许久没有骑过马,这个时候,很想自己纵马驰骋一圈,不过由归年哥哥带着先跑一圈,热热身,找找感觉,也不错。
一扬眉,叶花燃手搭在他向上的掌心,也翻身上了马,坐在了谢逾白的身前。
动作潇洒、利落,便是一旁的焦叔看了,也不由地在心底暗赞一声“好”。
“准备好了?”
谢逾白手持缰绳,神情专注。
“自然。”
小格格学他方才说话的语气。
谢逾白低头,睨了格下巴微抬,模样自信,满眼的跃跃欲试。
“焦叔,我带着内子跑几圈。您先去忙吧。”
谢逾白说罢,便轻踢马肚,低喝一声,“驾”。
“乌夜”便很快小跑了起来。
随着谢逾白踢马肚的动作加快,“乌夜”也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很快便跑出了焦叔的视线范围之内。
焦叔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
方才他可曾听错了?
“内子?”
老板方可是称呼那位小姐为他的“内子?”
马场地处偏僻,焦叔消息滞后,并不知道老板成婚一事,自然,对于叶花燃大婚之日逃婚,闹得璟天乃至承国上下沸沸扬扬一事,也并不知情。
骤然听闻老板已经结婚了的消息,自是惊诧不已。
“归年哥哥,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世间,再没有比御风驰骋还要令人感到痛快的事情。
小格格不停地要求谢逾白快一点,再快一点。
起初,谢逾白顾虑小格格会受不住太快的速度,哪里想到,瞧起来娇娇弱弱的小格格,竟相当喜欢骑御风疾驰。
谢逾白便带着小格格,朝马场深处跑去。
天很蓝,蓝蓝的天空缀着几朵慵懒的白云,入眼,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跑累了,谢逾白慢慢减了速度,叶花燃放松身子,靠在谢逾白的怀中,谢逾白便半圈着小格格,骑着“乌夜”慢慢地走着。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便如此这般自然而然地享受着自在、轻松的时光。
“比之旋转木马如何?”
嗯?
一开始,叶花燃并没有反应过来。
直至意识到男人问的是此前,他们一起去花花大世界乘坐旋转木马的那次,一时间,叶花燃哭笑不得,“归年哥哥怎的忽然提起这件事来?”
“如何?‘乌夜’比之那死物,如何?”
叶花燃总算明白,为何当日男人乘坐旋转,会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了。
习惯了在马背上疾驰的人,那原地不动的旋转木马,又怎么能够再入得了眼?
谢逾白又问了一遍,执意要个答案。
“归年哥哥这是在侮辱‘乌夜’,‘乌夜’听了,要不高兴的哟。如同归年哥哥所说,不过是一件死物,如何能够同‘乌夜’相比?”
叶花燃并没有瞧不起旋木的意思,只是游乐场的旋木,外形再漂亮,音乐再华丽,自然是及不上“乌夜”分毫,御风驰骋的畅意也是旋木绝对给不了的。
“可要许个愿望?”
叶花燃可还记得,那日两人就是因为她提及她的西洋老师告诉她,西方有在旋木上许愿的传说,男人嗤之以鼻,认为是无稽之谈,两人还为这事儿,闹了个小小的不愉快来的。
叶花燃以为男人是要为了挖苦自己,哪里知道,接着便听男人继续道,“一件死物,如何能够实现你的愿望?‘乌夜’不同。你若是有何愿望,自是可以告诉‘乌夜’。万物皆有灵性。那死物办不了的事情,‘乌夜’可以。”
“嘶——”
那“乌夜”似乎听懂了主子的意思,声音清越地嘶鸣了一声。闻言,叶花燃一怔。
她并非真正的十六岁的小姑娘,西洋老师的那一套说辞,她自是不信的。
当日提了那一句,无非是在当下的气氛下,随口说的应景的一件事,并不意味着她对老师所言之事深信不疑。
同样。
她自然也知道,无论“乌夜”多么具有灵性,它并非神灵,自然也视线不了什么愿望。
明明只是十六岁,却有着二十三岁灵魂的她,清楚地知道,能够实现愿望的哪里是“乌夜”,替她达成愿望的,分明是归年哥哥自己。
这一刹那,心里头自是五味杂陈,感动莫名。
“怎么,不信?”
迟迟没有听见答复,男人的面色沉了沉。
“自然不是。我方才只是在想,到底许什么愿望才好。”
谢逾白这才脸色稍缓。
“我想好了!”
叶花燃便摸着乌夜黑亮的鬃毛,认认真真地许了个愿。
“归年哥哥可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
“既是愿望,大可不必对人言……”
叶花燃看着分明是想知道,却口是心非的男人,她打断了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虔诚地道,“我希望,无论是今年、明年、后年,大后年,还是大大后年……只要这山河还在,这马场还在。往后余生的每一年,我们都能够在这一日,依然只有我们两人,来这马场,感受这清风,这草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