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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以后亲吻都不咬唇的!怎的还破了口了?”
方才两人从假山后头走出,叶花燃便觉得下唇有些疼。
回到住处,在梳妆镜前一照镜子,果然,下唇又破了。
“言而无信!食言而肥!大骗子!”
叶花燃转过头,睁着一双水漾的眸子,瞪着刚从洗手走出的男人。
谢逾白的视线,落在小格格的唇上,确是破了一个口子,如同被咬了一口的樱桃,可口且诱人。
他拿过桌上的帕子擦净了手,“那日说的是,本少往后尽可能地注意。何曾言而无信,食言而肥?要怪,只能怪夫人太可口了。为夫才会,情难自禁,情非得已。”
他将帕子丢回在了桌上,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眸色幽深,眼底是跃跃欲尝的暗涌。
男人的眼睛太过深邃。
犹如一潭千年的古井,叫人跌进了,便是连灵魂都得折进去。
“哼!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砌词狡辩!”
叶花燃回过神,她拍开了他的手,推开他。
这人实在太过狡猾。
话不说满,总是给自己留了余地,那日她便是着了男人的道,她应该让他保证,以后绝不会咬破她的唇,而不是允许他尽可能地注意!
谢逾白看了看盯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数秒,平静地移开,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小格格不出声。
随手拿起了书架上的一本书翻看,背影都是生气的模样。
谢逾白有些恍神。
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过鲜活了。
嬉笑怒骂,悲喜苦痛,她似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呈现在他的面前。
仿佛他们当真就只是普通的一对夫妻,在因为一些琐事而发生口角。
不,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们便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妻。
寻常夫妻,若是妻子生气了当丈夫的,应当如何哄?
谢逾白不懂如何讨妻子欢心,可他懂人心,其中,包括女人心。
女性往往比男性更容易取悦。
因为男性想要的会更多,权势、名誉、女人,而女性,她们的喜怒哀乐,往往更为简单。
男人一句不要任何本钱的甜言,或者是一次酣畅淋漓的购物,都能够令她们获得身心的愉悦。
前者,谢逾白已经试过了。
很显然,他的甜言蜜语,被归为了巧言如簧那一类。
小格格还在背对着他,生闷气。
手头上的书,自拿到手里,却是一页没有翻动过。
他也不拆穿她,走过去,抽走了她手中的书,再一次道,“一起去街上逛逛?嗯?”
叶花燃其实已经一个人消化地差不多了。
一来,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二来,根据她前世的经验,倘使她不自己想开,男人是断然不会来哄她的。
前人不是说了么?
莫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倒不是她有多心疼自个儿,实在是他们此前已经错过了一辈子,她不想今世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碎的争执上。
因此,对于男人竟肯主动低地哄她,叶花燃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可能女人便是这样的,在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的心之前,便只想得到他的心,在得到他的心之后,便总想着,他到底对她能有多好。
叶花燃眼下心境便是大抵如此。
她已经有些被说动了,只是嘴里还是恃宠而骄地道,“这么热的天,本格格不想动。”
“我背你。”
谢逾白说罢,便当真在叶花燃面前蹲下了身子。
叶花燃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归年哥哥,你这爽快的,我都有点快不认识你了。”
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逾白:“……若是当真不想出去,今日我们便一起待在家中吧。”
说罢,竟拿起她方才翻过的那本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翻起书来了。
这人!
“哎,谁说本格格不想出去了?本格格有说不出去么?走!本格格现在就要上街。”
谢逾白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他顺势放下了手中的书,“嗯,那便走吧。”
唔,归年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叶花燃怔愣的功夫,男人已走至门口。
“等等,不是说好要背本格格上街呢么?休想耍赖!”
叶花燃一个助跑,双腿一跳,从身后一跃,一只手按在他右肩肩膀上,便这么跳上了他的后背。
小格格的后肩膀还有伤,谢逾白唯恐她又将谢伤处给扯上了,用手托了托她。
叶花燃感受到了他的这份无言的妥帖,她便将脸贴在他的后脖颈处,像小动物似地蹭了蹭,娇憨地道,“归年哥哥,我可太喜欢你了!”
她的声音里头,是全然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喜悦。
她的雀跃似乎也感染到了他。
应多的街市,他已经走了不下成千上万次,却是头一回,生了迫不及待的念头。
应多较之璟天,民风要更为传统,也更为因循守旧一些。
男尊女卑的思想,依然深深地刻在魁北这块境遇,刻在应多这座城市的骨髓里。
因此,在见到谢逾白背着叶花燃出门,小格格趴在大少爷的肩膀上,时不时地咯咯笑出声的画面时,府中婢女、家丁,乃至其他几个少爷小姐见了,没有不为之侧目的。
人们像是集体忘记了怎么走路,好几个走着走着,便撞到了一处去,又或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