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昨夜是不是在本格格房中留宿了么?嗯,是的,留宿了。天亮之前,悄摸走的。至于昨晚是不是本格格同归年的第一次,这个问题,不如我命人去叫归年哥哥过来,叫他亲自为你们解答疑惑,可好啊?”

提及大少,那几个婢女没有不变却了脸色的,当然,她们也不由地心存疑惑——

大少,当真会为这个给他戴了绿帽的小格格出头么?

可她们谁又敢赌呢?

毕竟,大少爷昨日亲自为小格格开的车门,她们可也都是亲眼瞧见了的。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那几个婢女似是这才知道厉害,她们手持托盘,齐齐地跪在了地上,目露惊恐。

可见,谢府内的佣人对于大少的惊惧可想而知。

叶花燃的视线扫在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她将每一张脸都记在了心上,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不敢?不敢就对了。听着。本格格不管你们原来是在哪个院中当值,在你们原来的主子那儿有多得宠,今日你们既然被暂时拨给了本格格,那么今日,本格格便是你们的主子。倘若惹得本格格一个不高兴,婚礼出了什么岔子,这后果,无需本格格提醒你们吧?”

分明是现成地用了起先那名婢女的话,反过来掣肘她们呢。

“奴婢们不敢!”

不敢?

怕是,不服更多一些吧?

“丑话呢,本格格先说在前头。本格格呢,从不是什么器量宽大之人。相反,本格格心眼儿小得很。对本格格好的人呢,本格格定会记在心里头,倘使有谁惹得本格格不快……”

叶花燃倾下身,她唇角噙笑,眼底笑意灼灼,声音轻柔,“本格格定加倍还回去。”

那几名婢女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

也未叫那几人起来,叶花燃便返身进了屋。

叼奴欺主,便得叫她们深刻地知晓,何为主,何为仆。

……

谢家这样的地方,从来不缺耳目。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叶花燃同今早伺候她的那几个婢女所发生的冲突的全部细节,便全部传入了三夫人沐婉君的耳里。

沐婉君打开首饰盒,从中取出一个翠绿、莹润的玉镯,在她略微丰腴的腕上认真地比对,她在挑选今日婚礼上要戴的首饰,“那个小格格,当真是那般说的?”

婢女丁香立在主子的身后,恭敬地答,“是。”

“呵。”

沐婉君冷笑一声,“啪嗒”一声,将手中的玉镯复又放回了首饰盒中,又选了一样金镶玉的手镯,“这王府出来的格格,到底是跟普通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不同。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嗯?什么叫,她不是个器量宽大之人,心眼儿很小。对待她好的人,她自然是会记在心里头,若是惹得她不快,定加倍还回去。丁香,你说,她这是在暗中跟本夫人叫板呢么?”

“这……三夫人,这小格格才来咱们府中连一日都谈不上,应是谈不上同谁叫板?像您说的,她终究是个格格。俗话说得好,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如今是没落了,可吃穿用度,礼法教育的,想来比之一般的民众还是要好上一些。这小格格语气有点狂,想来是在府中行事便是如此。哪里就是……敢同您叫上板儿了?”

沐婉君见那金镶玉的镯子戴在手中,看了又看,还是不甚满意,“是。她今日确实不知我是谁,更不知芙蓉是我的人。可她说的那几句话……你细细品品,可不是话中有话呢么?她这是在告诉咱们府上的人,她不好惹,今后莫要招惹她哩。所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本夫人倒是要看看,她一个远嫁的格格,在这偌大的谢府,无依无靠若是有人惹她不快,她如何便加倍还回来!别是,当真以为那冷血无情,根本连什么是情呀,爱呀都不知道的老大会是她的靠山呢吧?以为老大肯冒着天下之人的取笑娶她回家,是当真对她动了心,今后会是她的良人,会是她的倚靠?简直是,可笑至极~~~便是退一万步,老大当真是对她动了心,她便以为高枕无忧,可以担心地当她的大少奶奶,在府中作威作福了么?她也不想想,这谢府的少爷,可不止他谢逾白一人。日后,他们大房是个什么景况,可不好呐~~~”

沐婉君便又“啪嗒”一声,将那金镯子也轻巧地掷回在了锦盒当中,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因此碰坏了镯子。

知晓主子心情不好,丁香当即机灵地道,“是,夫人说得在理。这小格格呐,很快便会知道,在咱这谢府,谁说了才算。”

丁香这话,可谓是熨帖到了沐婉君的心坎儿里头去。

是啊,很快,小格格便会知道,这谢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沐婉君又挑选了一只莹白的玉镯子,戴上,左右瞧了瞧,“丁香呐。”

“是,夫人请吩咐。”

“你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吧?”

丁香听出三夫人的言外之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宁可一辈子伺候夫人。给夫人端茶递水,为牛为马。”

“你紧张什么?本夫人又不是要将你发卖了。”

沐婉君睨她一眼,对于手中的这个莹白玉镯,倒是勉强满意,“本夫人不过是想要提醒着你,这嫁娶呐,是一辈子顶重要的是。尤其是对咱们女人而言,咱们老祖宗不是说了么?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啊,日后嫁人,可千万不要嫁家里已经有老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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