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等着那扇车门自己打开,不曾想,竟瞧见平日里行事甚为倨傲狂妄的谢大公子,竟绕到了车厢的这一边,亲手替这位未来妻子开了车门!
别说是谢家几个被欺压了惯的少爷瞪大了眼睛,便是几位姨太太都一副见着鬼的模样。
这素来不见女色的老大对女人何曾有过这般体贴的一面了?
这也令大家伙对车子里头那位小格格越发地好奇。
终于,车门打开。
先是伸出一只戴着金色龙凤镯子的凝白如雪的皓腕,接着,是穿着绣祥云图案的裙裾,裙裾之下,是一双绣花鞋,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这双脚踝实在长得替过精致,以致让人对主人的相貌无端便多更高的期许。
一只腿已经迈下,半个身子便也从车内钻出——
眉似远岱烟笼纱,眸似秋月盈水间,鼻梁高挺,唇不点而朱,难描难画,称得那天边昳丽的夕阳都失了颜色。
方才还言语刻薄地挖苦着老大戴了一顶油光发亮的大绿帽的那几位少爷,顿时就跟那被拔了舌头的猫!
早知道这东珠格格美成这个样子,别说是戴一顶绿帽,就算是戴个十顶,八顶,这样一个尤物,总归也是要尝了味道才甘心呐!
有一点世子妃不曾料到,那便是,除了璟天城,今后,整个魁北也会是为小格格的相貌所惊叹。
“儿子见过父亲,各位母亲。”
众人尚且恍神的功夫,谢逾白牵了叶花燃的手,来到谢骋之跟几位夫人还有太太的面前。
意料之中,他那位尊贵的母亲并未出现。
谢逾白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于此同时,却又忍不住去想,他那位母亲到底是不想出来见他这个儿子,还是发病了,来不了。
两种截然矛盾的心理,折磨着他,握着小格格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叶花燃惊讶地转过头,看了男人一眼。
纵然男人的神情跟平日里看起来并无二致,叶花燃却分明感觉到男人周遭的气压低了不少。
为何呢?
垂眸掩去眼底的疑色,叶花燃对着谢骋之以及一众夫人,姨太太,落落大方地开口问候,“东珠见过谢伯父,见过各位夫人。”
说罢,便盈盈纳了个万福,对谢骋之以及他的几位夫人太太甚为恭敬。
因着谢逾白跟叶花燃尚未正式拜堂成亲,故而叶花燃并未改口。
前世,叶花燃也是到过谢家的。
每一次来,都是谢家有红白喜事的时候。
那时,她以为归年是时刻提防着她逃跑,故而每回回谢家时,不得不加她一起捎上。
她从未深想过归年背后那些举动的背后有何深意,不知他之所以在每一次谢家发生大事时便偕同她一起回去,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她对他的误会是那样之深,以至于每一回他带她回谢家,她对谢家众人都是不冷不热,心底更是瞧不起以喜好女色出了名的谢家家主谢骋之。
重来一世,叶花燃是极为愿意同谢家众人打好关系的。
原因无它,前世归年之所以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归年同谢家众人的关系太过糟糕。
归年倨傲,除了不得不暂时对谢骋之这个父亲做小伏低,以便他日夺权,对于谢家其他人,他是瞧不上眼的。
可蚂蚁尚且撼动大树,何况是手中均握有一定实力的谢家众人?
前世因了她的缘故,本就同家人关系不好的归年,更是同谢家众人没什么往来。
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让上一世一样,让谢家众人成为归年当上家主的阻力。
谢骋之在外头的名声其实并不大多好听。
谢家是魁北巨富乃是事实,可因着谢家发家史并不如何干净,又因为谢骋之在女色这一方面行事太不收敛,故而几个嫁进谢家的儿媳,见了这我传闻中的fēng_liú老爷,面上也很难太过恭敬。
谢家那几个少爷见到他们老大竟然娶得如此如花美眷,就没有不羡慕、嫉妒的,同时心中亦是不解,不是说老大不见女色么?
这又是主动给小格格开车门,又是主动牵小格格的手的,这般殷勤,何曾有往日半点不见女色的样子?
莫非老大不近女色的毛病,见着这东珠格格便不药而愈了?
也是。
这么一个大美人,别说是不近女色,就是有任何那方面的毛病都能好全乎了!
“格格客气了,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老大,你先送东珠格格回她的厢房休息吧。房间下人都已经收拾出来了。”
如同谢家那几位少爷所议论的。
谢骋之之所以要求大家伙大热天的,在门外候着,侯的自然不是谢归年这个儿子,而是他这位从皇城而来的儿媳。
现在要是还是大晏,他们这些贫民见了皇家格格可都是要行礼的呢。
家里娶了一位格格,这是如何一键光耀门楣的一件事。
当然了,儿媳妇儿大婚当日还同人私奔,总归是令谢家脸面无光的一件事儿,不过他不也捞着了好处了么?东珠格格同归年的婚礼在魁北,就在他谢家举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今呐,他谢家可是连皇家都压过了一头,他就不信,魁北其他大户有不羡慕,不嫉妒的。
当然了,至于那顶人人皆知的绿帽,总归不是戴在他本人身上,对于儿媳妇儿的操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