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何必要接下这烫手山芋呢?”

同小格格分了手,回朝晖院的路上,丫鬟婉瑜小声地问出心底的疑惑。

不同于碧鸢自小就被卖进王府,婉瑜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心自然更多地向着自家的主子。

那邵夫人肚子里头怀着的可是王爷的骨肉。

一个处理不好,王爷势必会怪罪下来;可若是那孩子好好地,王妃又岂非对小姐没有芥蒂?

按她说,这分明是个两头不讨好的事儿,小格格不懂事儿,开口建议小姐接下这烫手山芋也便罢了,怎的后头小姐自个儿还主动把事情给揽过来了呢?

世子妃也有世子妃的顾虑,她黛眉微蹙,“当时那种情况,在阿玛跟额娘已然正面交恶的情况下,能做主的,便只有二贝勒、东珠跟我。二贝勒始终是男子,不适宜处理这种内宅之事,东珠又是即将外嫁的姑娘,哪里又有闲暇时间,揽下这事儿?我不开口,事情不就僵持在了那儿?阿玛肯放手,让我处理邵夫人这件事,而不是他自己想办法安置邵夫人,如此,额娘那边算是稳住了。眼下这局面,已是最好的了。我已跟医院那边打过招呼,莹莹姑娘不是也受了伤了么?我便让莹莹姑娘也一并待在医院,免得接回来王府,额娘瞧见了,再生事端。

现在,我只希望邵夫人跟莹莹姑娘那两人,能够安分一些,过了这几日再说。总归,那孩子,是留不得的。只是到时候怎么才能够令人不会疑心到瑞肃王府的身上,邵夫人跟莹莹姑娘两人不会因此而将闹起来,倒是得好好想想。”

世子妃的娘家曾经也是大晏显赫一时的官宦之家,婉瑜自小跟在小姐身边,见惯了府中内宅争斗,对于小姐打算除去邵夫人腹中孩儿一事,婉瑜半点没有现出惊讶来,她点了点头,宽慰道,“好在,这事儿知晓得早。咱们的时间还算是富足,要是几近临盆,那这事儿可真就棘手了。”

“是啊。好在,不是火烧眉毛的一件事儿。”

两人说话间,便一路走回了朝晖院。

世子临渊已经自军机处而归。

临渊显然已经听说了家里的这一场闹剧,见到世子妃跟婉瑜两人进来,眉目微沉地问道,“那孩子……”

身后,婉瑜朝世子临渊福了福身子。

“孩子暂且保住了。不过医生说,动了胎气。邵夫人年纪到底不算年轻,因此最终能不能保下来,还是得看看造化。目前,我暂且安排邵夫人跟邵姑娘一并在医院住着。一是她们母女二人相互间有个照应,二来,她们不在府中,额娘心里头也能够好受一些。”

临渊扶着世子妃,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处理得很好。谢谢。”

临渊如何不知,这件事有多烫手。

这件事,芷晴本可以置之度外,但是,她将这件事给揽了下来。

临渊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世子妃为何将这件事揽下来,他心知肚明,无非是为了瑞肃王府,为了他罢了。

世子妃并没有将功劳全部都归为自己,她真心实意地道,“说起来,这次多亏了东珠。”

“东珠?”

临渊只是听府中之人说了个大概,对其中细节并不甚清楚。

世子妃点头,“嗯。若不是东珠劝说了阿玛将这件事交由我处理,又跟二贝勒一同扶着额娘先回了房,这事儿还指不定如何收场。你也晓得,自进入承国以来,我们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的一举一动,便甚为被民众所关注。这个时候若是传出去些什么不好的消息,对我们王府乃至皇室都有影响。会让有心人再次提出取消君主立宪,直接建立共和。亏得东珠说服了阿玛跟额娘,事态才稳住了。

尤其是当邵夫人当时见了红,当我我下意识便喊人去请大夫来府中,还是东珠当机立断,猜测邵夫人应当是先兆性流产,命令额娘的两位执事嬷嬷,一同陪着去了医院。之后,到了医院,亦是东珠跟医院交涉。说真的,东珠这次处理事情的手腕,一点儿不比我差,甚至……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起了一个辅助的作用,真正起关键性作用的还是在东珠。坦白而言,我过去,确是没想到这孩子,处理事情来竟如此主次分明,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看来,东珠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闻言,临渊皱了皱眉头,世子妃口中的那个处理事情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小格格,已是令他惊讶万分,当听闻无论是送白薇去医院,还是去了医院以后所有交涉都是由东珠出面时,临渊他问出心底的疑窦,“东珠一个姑娘,如何知道邵夫人落了红,便是先兆性流产?何况,我们府上之人生病就医,从来也是请的大夫,未曾去过医院,东珠又为何对医院流程这般熟悉?”

世子妃一愣,“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兴许是曾经在哪本西洋书上读到过?西洋书里头不像咱们,对生育一事上诸多避讳,许是看书时了解到的。至于医院,在姜阳她曾受过伤,许是那时谢公子便是带她去医院看的?你若是不太放心,担心她是交上了什么坏朋友,可要我寻着机会,下回替你旁敲侧击,问一问她?”

临渊过往同这个唯一的妹妹接触不多,他确是对妹妹比两个弟弟都要操心得多,倘使当真是在书上读到过这些也便罢了,要是当真是交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以致知晓这些有的没的,仅仅只是这种猜测,便令他心里老大不痛快。

他的眉头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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