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个叫人快活的地方?

那晚在姜阳,于他身上闻见的烟草跟脂粉的记忆闪过她的脑海。

叶花燃登时变却了脸色。

谢逾白眼角微垂,将小格格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是有心试探。

那一日在姜阳,他因为白日跟胡培固、武思平还是朱昌他们去了应酬,夜里方回。

小格格不知何故,闹起了脾气。

那时,他只当她是在胡闹。

如今回想起来,小格格分明是在靠近他时,闻见他身上的胭脂味,之后才排斥他的靠近。

一如此刻。

不过是提了一句,要带她去一个快活的地方,小格格的脸便冷了下来。

所以,那日,小格格是在吃味?

谢逾白眸光微沉。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格格,如何便知道这些勾栏寻欢之事?

“用过早饭没有?”

这话题转的实在不甚高明,这让叶花燃对男人口中所谓快活的地方更是没有办法不在意。

男人直起身子。

手,被拉住。

小格格仰起脸,“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呀,归年哥哥方才提到,要带我去一个能够令人快活的地方?”

“不是现在。”

谢逾白一个用力,倏地将人从床上拉起。

叶花燃“呀”地一声,险些没能站稳。

男人揽上她的腰间。

他附耳,在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在颈间,“怕么?”

两世的默契,令叶花燃瞬间能够明白过来男人话语里的意思。

她顺势搂上他的脖颈,眼波生媚,“怕什么?怕你不同我一起快活,还是怕和你在一起太过快活?”

圈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陡然用力。

叶花燃弯了弯唇,眼神灵动狡黠,既娇且媚。

男人眼底跳曜着危险的幽光。

堪堪走到门口的临容,将屋内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哗啦”撩开房间的珠帘,疾步走了进来。

“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叶花燃的双臂还搂在谢逾白的身上,临容瞧见了自是火冒三丈。

他大步地上前,将叶花燃的双手从谢逾白的身上大力地拽了下来。

“啊——”

叶花燃的后左肩锁骨受了伤,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临容这般粗暴的力量,额头当即疼得冒出了冷汗。

临容自是吓了一跳。

怎么就忘了东珠肩膀还有伤了!

临容为自己的冒出行为懊恼不已,下意识地伸手揽在妹妹没有受伤的右肩,“东珠,对不起,对不起。三哥不是故意的。三哥看看,要不要……”

“紧”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肩膀倏地一疼。

他的手臂被擒拿住,给放手扭到了背后。

而他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都不得而知!

“操!谢逾白你个孙子!你给小爷我放手!”

临容尚且不知大祸临头,叶花燃却是一眼就瞧出男人眼底涌动的撕碎的冷光。

方才因为临容的动作而骤然牵扯到伤口的叶花燃没有变却脸色,这会儿却是神情骤变。

前世几年的同床共枕,令她太过熟悉他了。

他这个眼神,分明是他每次对人下狠手之前的眼神,那是全然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仿佛站在他面前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随时残虐乃至猎杀的猎物。

前世他也是这般,

他对她霸道的占有欲,除却不许婢女伺候她沐浴、更衣,亦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她。

但凡有人伤及她,无论是有意还是不小心为之,事后均为遭到狠狠地惩戒,乃至报复。

想到前世那些人的下场,叶花燃不由地泛起一阵冷意。

她唤了一声,“归年!”

男人的目光看了过来,犹如覆了霜雪的傲梅,男人昳丽的眉眼冷峻冰寒。

他的眼底映着她的身影。

这让叶花燃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的眼里还能看得见她,她便有把握,能够劝住他。

她放柔了音量,“我没事。只是……只是那个当下有点疼而已。你过来,帮我看看,我肩膀的伤势是现在怎么样了,好不好?

临容最听不得妹妹对谢逾白这种讨好的语气。

瑞肃王府的格格,何至于这般“低声下气”?!

“姓谢的,有本事你先放开小爷。我们一起单打独斗。何必学那小人在背后偷袭,干这偷偷摸摸的行径!”

“三哥。你住嘴!”

叶花燃毫不怀疑,倘若归年当真对三哥动了手,三哥的手臂便是不废,也定然少不得要吃一番苦头。且以归年一贯的作风,怕是前一种可能性更大。

临容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竟然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好,爱新觉罗东珠,你……你可真是好得很!”

临容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他用力地挣脱开谢逾白的束缚,这该死的!

叶花燃唯恐三哥的挣扎会伤了他自己,更会激怒了归年,她走过去,一手放在谢逾白的手臂上,“归年,你先三哥放了,嗯?”

叶花燃在谢逾白的手臂上稍稍用了力,眼神坚持。

“好啊。”

谢逾白轻缓地笑了笑。

叶花燃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告。

“咔擦——”

伴随着“唔——”地一声闷吭,临容的手臂被生生地卸了下来。

叶花燃抬手捂住了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临容唇色泛白,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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