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承德突然提到了范泽的名字,说起范泽的时候,北宫承德脸色越发难看,虽然北宫承德知道闫凤鸣不可能连物证的真伪都看不出来,但他还是想再度确认一遍,毕竟有些事情本来就没那么简单,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多年之前的旧事,北宫承德自然更加不敢马虎。
北宫承德这话一出,闫凤鸣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他表情很是难看地瞪着北宫承德,语调都跟着拔高了好几度,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北宫承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觉得范泽能骗得了我吗?要不是真的,我能急成这样,你现在也别废话了,你就告诉我,你究竟打算怎么办?冷拓斋刚死,范久涵嫌疑最大,而且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上面有人故意针对范久涵跟冷拓斋,哪怕我跟你全力以赴地‘营救’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一样于事无补,范泽这个时候来找我,甚至还用那件事威胁我们,十有八九还是范久涵的授意,是范久涵教范泽这么做的,可范久涵不会不知道他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但明知摆脱眼前的困境已经是无望,他还让范泽来威胁你跟我,你觉得范久涵真正的目的会是什么?”
闫凤鸣虽然心里很是烦躁,但他也不是傻子,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闫凤鸣早已经看透了,如今北宫承德又在这里扯七扯八,闫凤鸣自然心情越发不爽,所以连带着也没有再给北宫承德任何好脸色了,闫凤鸣之所以来北宫家找北宫承德,无非就是想亲自跟北宫承德谈谈,闫凤鸣觉得有时候电话里谈,终究还是不如见面,毕竟很多事情若是需要最直观的处理,还是两人面对面比较好。
闫凤鸣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都没有从北宫承德身上移开过,可想而知,闫凤鸣不想错过范久涵的任何表情,闫凤鸣如今也只有北宫承德这么一个盟友了,他当然也要确保自己不会被北宫承德利用,更不会被北宫承德蒙骗,虽说之前闫凤鸣已经跟北宫承德大概谈过,但如今范泽的介入,还是让事情跟着变得越发棘手起来,也意味着更大的变数,既然外界的局势又再度发生了改变,闫凤鸣自然也不能采用同样的‘方针’,他需要再跟北宫承德‘磋商’,重新设定新的应对方案。
闫凤鸣这话一出,北宫承德黑眸划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眸光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略微思索了一下,北宫承德突然站起身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神情依旧很是焦灼的闫凤鸣,而后就朝着角落位置的保险柜走去,闫凤鸣不知道北宫承德到底要干什么,但他的视线还是跟着北宫承德移动,而且闫凤鸣也没有追问北宫承德什么,只是耐着性子,静静地等着,虽然此刻闫凤鸣心里早已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但他还是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毕竟如今事态已经如此,他若是再让自己乱了阵脚,反倒是会让局势对自己越发不利。
北宫承德蹲下身体,经过了一阵很是繁琐的操作,这才打开了保险柜,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一看就颇有年头,造型别致且古香古色的盒子,他伸手摩挲着盒面,神情有些肃穆,也很是严肃,无人知道此刻北宫承德到底在想些什么,闫凤鸣也神情疑惑地看着北宫承德……
很快,北宫承德就转身,朝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闫凤鸣走去,北宫承德将盒子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眉眼之间的冷意很是明显,他当着闫凤鸣的面打开了盒子,而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质泛黄的牛皮纸袋,北宫承德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将纸袋递给了闫凤鸣。
闫凤鸣虽然并没有追问北宫承德什么,但从他的目光还是可以看出,他对此事的关注。
闫凤鸣虽然心生疑惑,但他还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第一时间就从北宫承德手中接过的纸袋,北宫承德既然将东西递给闫凤鸣,当然是允许闫凤鸣看里面的东西的,所以闫凤鸣也没有再询问北宫承德的意思,直接将档案袋打开了。
彼时,北宫承德已经坐在闫凤鸣对面的沙发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也给闫凤鸣续了一杯,北宫承德神色淡淡的,始终一言不发,书房里只有闫凤鸣翻阅档案的声音,闫凤鸣脸色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档案上面的内容。
档案袋里的资料大概有十来张,闫凤鸣至少看了二十分钟,期间,北宫承德什么话都没说,等闫凤鸣看完,捏着档案袋的手都因太过于用力,指关节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闫凤鸣黑眸酝酿着一片骇人的风暴,眉眼之间的冷意更是让人无从忽视,闫凤鸣深呼吸了两三次,语调跟着微微拔高了好几度,语气之中的质问也很是明显。
“你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吧?”,虽然这是疑问句,但闫凤鸣说话的语气很是笃定,而且他拳头捏得咯吱响,眉眼之间的愤恨也很是强烈。
面对闫凤鸣的质问,北宫承德只是轻挑眉心,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语调平平道,“的确是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那时候这件事情就算翻出来,也无法改变结果,所以我并没有用此事大做文章,但现在既然范久涵让范泽来找你,想用这事威胁我们,我们难道就不能‘如法炮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