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韩攸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只是我换了脸,他认不出来了而已。”邢浪赖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讲述了关于他们的以前的故事。
韩攸与邢浪出身在一个地方,同乡同邻同窗,关系一直要好。韩攸自小沉闷,讨厌交际,没什么朋友。邢浪性格开朗,很快就能与大家融合在一起。不过在邢浪心里,只有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榆木疙瘩最值得信赖,韩攸亦如此。
长大后的二人,都有报国之心,但选择不同。韩攸坚持文治天下,不可动摇。邢浪坚信武可为国,不容置疑。两人虽然有了志向的不同,但彼此欣赏,人生脚程齐头并进,个人在个人的命里却又相互理解。
后来邢浪参军,韩攸科举。一人成了叱咤大昌军队的金剑首,一人成了安抚地方的知府大人。两人都坚信自己的理念是对的,又坚信对方能够为国出力。
直至金剑首的噩耗传遍大昌,韩攸面对好友死讯悲痛万分,失去志同道合之人成为了他人生憾事。
可现在,邢浪突然出现,换了容貌一直欺骗韩攸,这让突然知道真相的韩攸涌上来了万般情绪,惊喜、希望、悲痛、欺骗的愤怒一股脑的向他袭来,让他不自觉的对邢浪挥拳相向。
这才造成了大家看到的情景。
“原来如此。”陆莞尔收起药箱说,“韩攸最讨厌欺骗,一定是恨极了你。”
邢浪看着窗外叹气说:“没办法,为了行事,必然要骗他。”
“那你又为何告知他你的身份?”
邢浪转头看向陆莞尔说:“我主子那边有了动静,我迟早会站在阳光下,与其我是被迫站出来,还不知主动告诉他,省着惹他生更大的气。”
“你倒是在乎。”
能不在乎吗?
“不过。”陆莞尔说,“你主子那边是有了什么动静?”
邢浪一愣,才想起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这七王妃真是会听关键话。
“主子准备召我回去重新办事。”邢浪说,“以后这边我应该会很少过来了。”
陆莞尔审视的看着邢浪问:“你的主子,又盯上谁了?”
邢浪讪讪的笑道:“就是——那件事了——”
陆莞尔眯着眼睛,要听确切的话。
邢浪躲避陆莞尔的眼神说:“就是查在兴王府的密阁里发现的书信。”
他们在三皇子裕兴的府中查到了北鲜正写给裕兴可以在宫中发动政变的信,当时这封信是让邢浪带去西南告知裕晞。邢浪动了心思,在去西南之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皇上。
所以说,皇上是知道了此事,一直压着没动,就是想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旧案重提。
邢浪不敢看陆莞尔的眼睛,毕竟是自己偷着告诉自己主子的,面对陆莞尔总有点偷鸡摸狗被发现但感觉。
“原来是这样。”陆莞尔很是淡定的说。
邢浪不敢相信的看着陆莞尔道:“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啊?”陆莞尔不明白邢浪的话,也懒于去研究这个没有意义话。
“你当时送消息去西南的时候,我也已经猜到你会告诉你的主子。所以我并不惊讶。”陆莞尔如实说。确切的说是,无论邢浪通不通知,都是正常的事,陆莞尔并没有多想。
邢浪听了陆莞尔的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毕竟事关当时的皇子政变,这属于家国之事,皇上也一定深查到底,迟早都会发现这个秘密。
“不过,你主子怎么想派你查这件事?朝中现在动荡成这般,现在闹出点事来,恐怕是不妥吧。”陆莞尔真心为皇上考虑。
邢浪双手放在脑袋后面说:“他自有他的用意,叶正死了,下一个矛头肯定是要指向北鲜正的。那封信,可是个好东西。”
陆莞尔还是那句话,仅凭前世的记忆,她是可以搅弄些风云,但是圣上之意还是揣测不得。算算日子,如果一切都按照前世的时间进行的话,接下来便是风云突变景象。无论是当局者还是看局者,都被卷入其中。她自己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这个漩涡中的一员,但无论这个黑暗要如何吞噬,她都要让平庚王府在接下来的暴风雨屹立不倒。
“你可以帮我查点东西吗?”陆莞尔对邢浪说。
邢浪耸耸肩表示可以。
“莫言卿在宫中有眼线。”陆莞尔说,“我要揪出来。”
······
风月楼里,宾客迎门。
作为国都第一的青楼,每到晚上都是灯火通明,香烟缭绕,亦真亦幻。风月楼的岳老板最近赚的是金盆满满,原因无他,楼里被送来了新的美人,还是原来叶家的养女,北鲜家的大夫人,可是有不少客人是奔着这个名号来一睹芳容的。
原来还是能听听她黄鹂般的小曲儿,自从她的嗓子哑了唱不了曲儿之后,那些个人可就不仅是单纯来看看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自从叶锦秋来了风月楼,民间再次传起了泰湖诗社那点丑闻,只是事件的男主人公已经贵为国公,不能编排。那所有的韵事可就都集中在叶锦秋一人身上,就更加引起男人们的好奇。
今日的岳老板更是高兴,有人砸钱单点了锦秋的房间,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可比以前的好多天还要多。
锦秋坐在地上,双目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今天的他是来杀了自己的。
来了风月楼已经十日,锦秋每一天都在遭受非人的待遇,不断辗转在不同男人之间,卖力的讨好,这样才不用受风月楼里那些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