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怀孕病重的消息刚安静下来,三日后,七王妃中毒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桃源城。
陆莞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旁边被请来了五六个大夫,依次把脉被诊断中毒无疑,此毒不仅有害腹中胎儿,就连母亲本人也是性命堪忧。
画瑶跪在床前不断的擦着陆莞尔额上渗出的汗,急的都快哭出来。
听到传闻的陶孟立刻赶来,看着满屋子的人立刻开口大骂。
“你们怎么伺候的七王妃?”陶孟骂着两个丫鬟,心中惊慌,七王妃的命就是他的命,七王妃有恙,七殿下非活剥了自己不可。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失态了,陶孟恢复平和问道:“七王妃可是吃了可疑的东西?”
丫鬟跪在地上回答:“这几日七王妃一直身子不舒服,没有食欲很少吃食。”
另一个丫鬟也同样跪在地上说:“七王妃一直在喝保胎的药物,都是——都是小姐亲自熬的。”
小姐自然指的就是画瑶,画瑶公主的身份陶孟知道,这两个丫鬟也知道。只是画瑶不打算公布身份,所以他们只能装作不知。
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到公主身上啊,陶孟现在犯了难,总不能传唤公主问罪。
“不可能是小姐。”邢浪从外面走进来说,“王妃娘娘的药一直都由我亲自尝试,若是有毒我也应该中毒才是。”
陶孟放下心来,有邢浪作证可是给自己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司马凌空就跟在邢浪的身后走进来,听到了小丫鬟提到画瑶的事,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人,只是一眼就让说了公主熬药的人战战兢兢。
“如何了?”司马凌空亲自过来就是来看望陆莞尔。她的生死关乎大计,必然要平安才行。
陶孟回道:“大夫都在里屋,目前确诊中毒无疑。”
司马凌空握了握手里的剑,放下来说:“症状呢?”
中毒总要有个中毒的样子吧。
跪在地上的丫鬟回答:“昨夜七王妃呕吐一夜,今日就开始呕血。发烧、流汗,甚至开始胡言乱语。”
邢浪接着说:“昨夜七王妃腹痛,叫来了画——小姐陪伴,问她应该更详细一些。”
司马凌空顿了一下说:“不用了,我会亲自看。”
里屋有屏风拦着,司马凌空停在屏风前,就听到了后面画瑶的抽泣。
这是他们在营帐一别两宽之后第一次同处一室。
陆莞尔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
“查出什么毒了?”司马凌空问的是旁边的大夫们。
“草民无能,尚未发现是什么毒物。可是王妃的迹象确实是中毒所致。”一个大夫颤颤巍巍的拱手说。
他们都是西南的小大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里面躺着的可是为国捐躯的平庚王的王妃,这要是救不回来,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用药可解?”司马凌空问道。
“这——”这名大夫说,“用药必伤腹中胎儿。”
这才是难处,找不到中毒病症,贸然用药或许能够维持一阵子,可是那腹中的孩儿定是不能保了。
司马凌空低头想了想,狠下心来说:“那就保一个,保王妃。”
“司马凌空!”画瑶听到司马凌空的决定立刻从屏风后面出来斥责,“你凭什么来决定保谁?”
画瑶指着司马凌空,心中烦乱的很,见到他之后,这几日的委屈更甚。
司马凌空让屋子里的大夫先退下,他说道:“因为七殿下生前嘱托我,照顾七王妃。”
“那也轮不到你来定生死!”
“公主——”司马凌空咬着牙低声道:“四月胎儿尚未成型,自然不如一个大人重要。保住七王妃,是我唯一能为七殿下做的。”
司马凌空恢复常音道:“我想七王妃会同意我的说法。”
画瑶抬起头看着司马凌空冷笑道:“你是七哥,也不是七嫂,你还是无权做任何决定。”
“我在陈述事实。”司马凌空说道。
“事实就是孩子去留都由不得我们说了算。”画瑶转身回去屏风后面,再也不想理这个妄想多言的男人。
屏风外的对话,陆莞尔听得一清二楚。
司马凌空这般为自己做主,其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陆莞尔理解他的想法。可是也正如画瑶所说,自己腹中的孩子留与不留只能自己做主。
“当务之急是找到解毒的办法。”邢浪的声音从屏风外传进来,“司马将军,你不应该组织人查到下毒之人找到解药吗?”
司马凌空看了看屏风,屏风后面的人看不清,微微颔首离开里屋。
画瑶将手放在陆莞尔额头上,还是有些发烫。
“莫要担心,我的状况我清楚。”陆莞尔虚弱的说。
画瑶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七嫂莫要听司马凌空的。”
陆莞尔虚弱的微笑着,安慰画瑶,微微点头。
“公主,您出来一下,在下有事询问。”邢浪的声音飘过来。
“好,等一下。”画瑶将七嫂的被子盖好,确认无误后才走出里屋。
陆莞尔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房顶。
就等一晚。
商南军营营帐。
裕晞拿起长剑就要走出营帐。
“殿下。”一个谋士模样的人拦着说,“现在不能出去啊。”
“我的妻子中毒生死一线,你叫我不该出去?”裕晞红着眼睛说,“你若拦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谋士松手立刻跪在地上拱手说:“殿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