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裕晞双手抚摸着陆莞尔的脸,这样她让自己很是害怕。
陆莞尔握着裕晞的手说:“你不是想知道宋洛为何听我的吗?我都告诉你。”
裕晞此时更想知道的是她有没有事,但是看到陆莞尔现在如释重负的表情,他还是决定先听她说。
“宋洛身上有一个故事。他是商国人,是你的母亲敏昭妃联姻途中在商国捡来的婴儿。商国信奉神灵,认为被出嫁公主捡来的孩子会给商国带来好运,所以宋洛被人送回了王宫抚养。”
裕晞吃惊,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宋洛的救命恩人,自己的母妃从未对自己提起过。
“宋洛在商国王宫里长大,与商国的公主莫柴儿情同意和。莫柴儿当时被奉为上天的馈赠,享受万民敬仰,她与宋洛成为了当时整个商国都同意的金童玉女。可是——成也信仰败也信仰。一朝夕变,宋洛因被人诬陷会是毁国之人,便被赶出了商国流落此处。”陆莞尔说着露出可惜之情,“莫柴儿失望,从此断了情缘,为了弟弟的储君之位,来大昌联姻,成为了五殿下的王妃。”
裕晞听后继续皱眉。
“我就是知道这其中秘密,才利用这件事,威胁宋洛替我做事。”陆莞尔说,“我让他做北鲜家的门生,做北鲜珺的左膀右臂,如同前世一样,为他出谋划策,让北鲜珺稳居高位后,重重摔下,让北鲜家家破人亡。顺便报仇徐止和他。”
裕晞稳住自己的心神,轻轻搂着陆莞尔说:“你做的对,是应该这样。”
陆莞尔摇头说:“可我才发现,我错了。”
“宋洛的身份是前世我在北鲜珺那无意发现的,所以我一直深信不疑。可是,如果宋洛的身世一开始就是错的呢?”陆莞尔大胆的猜测,“若他本就是商国国君派来大昌,亦或是莫柴儿派来大昌的——那岂不是很可怕?”
裕晞还在对宋洛与莫柴儿的事感到吃惊,听到陆莞尔的猜测,心中更加惊呼。因为他承认,这种情况不是没可能。
“所以你刚才是试探了宋洛,来证实自己的想法?”裕晞跟上了陆莞尔的思维。
“对。我不过只是轻轻试探,但是宋洛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异常。”尽管陆莞尔通过当时宋洛的表情中判断出一二,但她还是摸不清老练的宋洛的想法。所以暂时不打算告诉裕晞。
“我刚才做梦,想起了前世自尽的那晚。我虽是咬舌自尽,但并未当时死去。我听到了宋洛在弥留之际对我说的话。”
陆莞尔一字一顿的说:“我无意害你,小公子我会照料平安。”
“这里的小公子定是我的弟弟陆佑己。他当时回来来报,佑己他在逃亡的时候失足坠崖,尸骨全无。我恨他,佑己毕竟是宋洛的学生,他为何下死手。可如今看来,宋洛是保护了佑己。”陆莞尔静静的说,心中对宋洛的恨意减了大半,但这不能抹去,他就是建议北鲜珺杀陆家全家的谋划者。
陆莞尔看着裕晞说:“一个许家断不会掀起大浪,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裕晞仔细想了想这几年发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与西南有关。西南贪污案之后,皇子叛变,折了二哥和三哥。许家叛国通敌,许家被斩首,推倒了前太子党。
从以前的西南修建防御工事,再到现在西南的战乱,似乎一直有一条线穿着所有的事件。而这些事件的最后结果,却都是不约而同的毁掉了大昌的皇子。
裕晞想到这里,对上了陆莞尔的眼睛。
两人心照不宣,满是震惊。
“有人利用西南,要我大昌皇室分崩离析?”裕晞低声说道。
此话说出口便是大乱,他不敢直言。
陆莞尔摇着头表示不知道,总感觉前面是一片迷雾,看不清道路。
“这么说,此次西南,我是非去不可了。”不仅是战事,裕晞更想去那边一探究竟。
陆莞尔说:“我还在怀疑一件事。”
“你说。”
“前世的你战死沙场后,尸骨无存,是战甲回来了朝堂。司马凌空上报,你是万箭穿心而亡。但是尸体呢?你是主将,又是皇子,还是司马凌空的挚友,他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他必定会拼尽性命找到尸体,但他没有。我在想,会不会你根本就没死?你在西南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有假死才能引蛇出洞?”
陆莞尔说出心中最大也是最不可信的假设,只是她前世死的时候并未见裕晞归来,所以她不敢确定。但是心中却越来越倾向这种可能。
因为裕晞战死的时间点很是奇妙。
裕晞战死后,消息传回国都,裕济为建衣冠冢与北鲜正发生冲突。慕容楚被辞官,北鲜瑜被皇后控住,让裕士无法在朝堂为裕晞说话。
紧接着不久,北鲜正暴毙,北鲜珺临危受命成为最高权臣,联合陆家,让叶正下马,北鲜琤夺得十万平庚军大权。
又过一年,四皇子裕良突然被莫名关押天牢,不堪受辱,当场自尽。
又是半年后,皇上去世。
五殿下登基,被告重病,与莫柴儿一同被软禁。北鲜珺绕过嫡子景灿,辅佐二子幼帝,自封摄政王。大昌皇权,仅仅在几年间便姓了北鲜。
这一切来得太快,来的太水到渠成。
裕晞紧握着双拳,听着陆莞尔讲述自己战死后的历史,胸中的鲜血翻涌,恨不得立刻去杀了北鲜全家。
陆莞尔无力的说道:“我错的最大一件事,就是并不知道北鲜珺的狼子野心。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