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鬼语的长舌收入口中,两道烟蛇挥出,她猛然回头,却发觉自己的烟蛇已不具形体,变为稀薄的烟雾散于空中。
慕容季的指尖在鼻前动了动,又用鼻子嗅了嗅,歪着脑袋看向眼前的女子:“你是何人,俯身于那少年身上有何目的?”
见一把细剑环绕着那白衣青年飞来飞去,花凝语的眼神由惊讶转为嘲讽,她掩面笑道:“还以为又来个御前护法,原来是白鹤门的毛头小子。”
慕容季眯起眼,他看了看自己的细剑,又看向花凝语:“你到底是何人?”
“你无缘知晓了!”花凝语操纵紫烟将自己托起,本体直直冲向慕容季,过程中一道烟气缠住了飞来的细剑,长舌自口中喷出,她发觉慕容季竟立于原地不动,想到方才何千里亦是如此,心中有了些防备。
细剑飞回慕容季手边,花凝语吃惊地四顾身旁,摔落在地,环绕她的紫烟尽数散去,可她竟在整个过程中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花凝语失态地大叫道,今天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先是躲过了司徒青月,后又被何千里追杀,好不容易略胜一筹,却又遇见这白鹤门的小子。
“你是何人?”慕容季并不回答,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花凝语数年来,同白鹤门人多次交手,自认为对白鹤门那套以风御剑的招式很是熟悉,可眼前的青年却超出了她的认知,他的武器似乎并非那把细剑,而是一种无形的东西......
是风?花凝语额上冷汗直流,从刚刚遇见她就该明白的,这小子最开始便用风吹散过自己的烟气!
这样看来,这个对手对她来说,恐比司徒青月还要棘手啊......
“喂!你怎么不说话?”慕容季将细剑握于手中,缓步走上前,花凝语步步后退,她撩起一边的袖子,苍白的手臂上忽然冒出一只鸟喙,紧接着一只黑色乌鸦连带着皮肉飞出。
眼看着女子的形体化为紫色烟气,慕容季有些急眼,他轻挥手臂,将眼前的烟雾完全吹散,那乌鸦低鸣一声,消失在空中,只落下几根羽毛。
解决掉了?慕容季有些奇怪,他探了探指尖拂过的风,忽然意识到不对,他只能吹散烟气,却无法将它们消灭,也就是说......
原本倒地的男子此时已有了些苏醒的迹象,慕容季瞟了他一眼,快步跑向客栈。
两点淡紫色的光现于幽暗的街道,司徒青月的身体由虚化实,望着慕容季离开的方向,他淡笑道:“原来是你。”
他蹲在何千里面前,双目的紫光亮了一瞬,转而便黯淡下去,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何千里的脑袋,轻笑几声。
一个老汉手拿着灯笼慢悠悠走过街角,口中哼着小曲,迎面遇见一群着白衣黑袍的青年,其中一人还牵着一个孩童,一辆马车经过,老汉和其中一个女子对上视线,见女子盯着自己,老汉不由地有些慌张,加快了脚步。
他走到一条僻静的街道,只见一个外着红纱的男子正靠在墙上,那男子轻轻将眼前的黑布摘下,两道鬼魅般的紫瞳紧随着老汉的身影飘动,这大晚上的,遇到这般奇怪的人,老汉的心中有些发毛。
“这位老先生,”男子不知何时走到老汉身前,将他吓了一跳:“我看你印堂发黑,眉间有煞,恐是缠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原本以为是什么鬼魅,原来是个算命骗钱的,老汉松了口气,他一把将男子推开:“我没钱,要骗别处骗去!”
“~不收钱。”
身后传来男子的低语,老汉还想说什么,忽然他的身子被紫烟托起,口中吐出一只乌鸦,而后便无力地落在地上,一个着黑纱的女子从紫烟中现出,她紧盯着眼前的男子,呼吸有些仓促。
“蒲公英乘风而行,却无法选择自己的方向,看来,你也是这样。”
花凝语咬紧牙关,司徒青月说得没错,她只能附身,却无法操纵他人的意识和行动,若非如此,她早就连夜出城了,也不会只在这附近转悠。
“你是如何发现的...明明之前...”
“你是说那个小孩?”司徒青月嘴角勾起:“我自然发觉了,只是,他是你养的一条好狗,你在不知道我是否能察觉的情况下,竟大胆附在他的身上,其中定是有什么玄机。”
花凝语的拳头渐渐攥紧,司徒青月继续说道:“而这人不一样,他不过是你仓皇逃脱时,随意拉来的罢了,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恶...可恶...”花凝语挥出两道烟蛇,身子又化为烟雾,一只乌鸦摔落在地,脖颈处闪着银色的光。
“你!”花凝语见退路被断,便将紫烟聚于身旁,一条长舌缓缓伸出:“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小看我了!”
“我从不小看任何人。”司徒青月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飞身上前。
两张烟盘遮于花凝语身前,她挥出四道烟蛇,放眼望去却已然不见司徒青月的影子,她感受到什么,长舌向后伸去,却又惊讶地看见司徒青月出现在自己面前。
短剑直直戳在烟盘上,花凝语发出讪笑,她正欲还击,忽然发觉司徒青月的短剑已经穿过了烟盘,慌乱之间她只得将自己的身体变为烟气。
司徒青月见自己刺了个空,也不着急,他跳到墙檐上,一言不发安静地等待着。
他接触了自己周身的毒烟!花凝语心中一喜,她的整个身子都由毒烟构成,周身的紫烟虽然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