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洒下,季思意淋着冷冰冰的水,企图将身上的烦躁驱散。
贺绪在厨房里煮了些晚餐,走进屋就看到已经趴在床上睡着的季思意,也没忍心叫醒她就只给她拉了拉被子,调好屋里的空调就出去忙活他的工作了。
走一天,他的工作就积压得更多。
迷迷糊糊的,季思意睁开有些重的眼皮,撑晕呼呼的脑袋,环视着黑漆漆的屋子。
“学长?”摸摸身边,没有贺绪。
下意识,季思意心底里浮出一丝恐慌,“学长?贺绪……”
她滑下床,打着赤脚跑了出去。
走廊外的狗儿听到叫声就跑了过来,坐在季思意的面前摇尾巴,贺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累得有些昏睡,听到季思意的声音就惊醒了。
几个大步上楼来,看到满脸通红的季思意吓了一跳。
大手朝她的脑袋覆上来,烫得贺绪猛地缩手,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烧得很厉害,马上去医院。”
贺绪二话不说就横抱起人,匆匆下楼。
狗儿在身后给贺绪叼出车钥匙,跟着一起跑出门。
季思意烧得厉害,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少知觉,只是觉得浑身有些无力,脑袋也重重的,不像是自己的。
“学长。”
“坚持一会,”贺绪将人放到后座上,让狗狗卡在前面,挡住了前面,防止她翻身会掉下来。
季思意却在中途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车座上从身后看贺绪。
贺绪几次让她躺回去,她都没有听。
“我没烧啊,”季思意自己摸自己的额头,没有感觉到烫感。
贺绪已经绷紧了脸,一言不发的加大油门。
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到了附近的医院挂了号,季思意也成功的烧晕了过去。
贺绪守在她的身边没闭眼的守了一夜,就怕她的高烧不退反复了。
得知这事的沈牧洲安排好了自己的事就匆匆赶到了医院,看到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季思意,他走过来伸手按在贺绪的肩头上,“人没事吧?怎么弄成这样?刚从京城里跑回来又进医院。她这体质是不是有些弱了?”
贺绪看着床上的人,一言不发。
沈牧洲没有办法,只能坐在一边陪着他,在江城,贺绪也没有几个真心朋友,唯独他一个在这里。
他不来还有谁来关心?
“人看着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沈牧洲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贺绪了。
贺绪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看到季思意醒过来就叫来医院再做一遍检查。
等检查完,季思意才眨着眼睛问,“学长,我这是怎么了?”
“只是突然发了点高烧,现在已经退了,”贺绪抚了抚她的额发说。
沈牧洲在一边调侃道:“都快要烧熟了,还只是一点高烧?要不是及时降温,估计你都得被烧死。”
季思意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贺绪,“学长,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贺绪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他什么也没说,但看季思意的眼神比以往更重了几分。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发生在季思意身上的危险让贺绪心跳骤然停止。
不论经历几次,贺绪都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一次了。
季思意将脑袋垂下,几乎是埋到他的怀里。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能折腾了?”
沈牧洲出声打断他们二人。
贺绪这才站开一步,让季思意重新躺了回去。
“沈学长,谢谢你。”
“我和阿绪是朋友,你也是我的学妹,过来看望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听说你们俩个要提前摆婚宴了?”
沈牧洲的话题一转说。
季思意笑着点头,“是啊,到时候沈学长的红包可要厚实些啊。”
沈牧洲也跟着笑了,感慨道:“不过是转眼几个月你们就速度结婚了,真是没有想到啊。”
贺绪也没理好友在这里乱感慨,对季思意说:“家里的日子已经定了,一份已经送到了过来给季家。”
季思意点头,“学长,我烧也退了,还是回家休息吧。”
躺在医院里,怪难受的。
贺绪找来医生确定可以出去了才办的手续。
沈牧洲跟着办手续的贺绪走出去,一边搭话,表情严肃,“褚家那些特殊钢材已经经过审批了,找到的合作的关系是你之前的对头,你怎么看?”
贺绪陷入沉思片刻道:“只要不妨碍我,随他们。”
“你不是想要争取这些大项目吗?怎么突然要让步了?”沈牧洲觉得奇怪。
之前贺绪表现出对这些项目的感兴趣,转个身就改变主意了?
贺绪淡淡道:“我不想我的婚礼出差子。”
沈牧洲明白了。
不由得再次感慨,也就是季思意了,换作是其他的女人,哪里能让这个工作狂罢手。
这分明是拿上仇的钱来保障他们的婚礼顺利,不过,沈牧洲也是无语了,这又不是战争年代,哪里地有那么多意外发生。
“对了,”沈牧洲从兜里拿出手机,滑屏看了好几个消息说:“前两天,我有认识的人在江城看到了季家这边和褚家有往来,不会是其中有什么猫腻吧?你和季家马上就要成为亲戚,你得小心点。我担心有人在背后对你不利,你在外面得罪了这么多人,大家只要能找到机会就会牟足了劲来害你。”
贺绪抿了抿唇,不冷不淡的点头。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季思意,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管这些事。